第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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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霄翻了个白眼,“你就怂吧!”

      章圆礼掬起一捧水泼到李云霄脸上。

      李云霄不干了,当即跳到章圆礼背上,脚背在章圆礼膝上一勾,把他压进了水里。

      两人回来时,一条鱼也没捞着,倒都成了落汤鸡,叫夏日晚风一吹,皆可怜兮兮地淌了一地的水。

      徐偈诧异道:“怎么成这样了?”

      回答他的是章圆礼的喷嚏。

      徐偈连忙解下外衣给他披上,将他拥进屋里。

      李云霄一屁股坐到椅上,刚要端碗半凉的粥,却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只得端着凉粥拿着硬饼,哆哆嗦嗦地回了屋。

      徐偈对章圆礼上次落水后高烧心有余悸,推他进屋后,就折身去厨房催熬姜汤去了。

      待徐偈归来,屋内已然昏黄。

      章圆礼正裹着被子坐床上翘首以盼。

      他耸了耸鼻子,“怎么是姜汤?”

      “去寒,别再着凉了。”

      “可是我一天没吃饭了,很饿。”

      徐偈眼里染了笑,“饭一并给你做上了,老板娘稍后送来。用肉干滚的粥,配上刚烤好的胡饼,你可满意?”

      章圆礼咂了下嘴,“快点就行。”

      话未落,老板娘就推开了门。

      章圆礼眼一亮,抻着脖子就要起来。

      徐偈却将姜汤往他面前一递,“先趁热喝了。”

      徐偈示意老板娘将饭放到桌上,章圆礼眼巴巴瞧着老板娘放下就走,只得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素白的手,皱着眉喝了个干净,而后冲徐偈一翻碗面,“喝完了。”

      夏日的傍晚好似少女红颜,短暂而易逝。

      只片刻功夫,屋内暗了下来。

      徐偈从章圆礼瓷白的手中接过碗,来到桌旁,点起一盏灯。

      屋内霎时朦朦胧胧亮了起来。

      徐偈端着热粥,拿着胡饼,来到床边,坐在章圆礼身旁。

      章圆礼好似开了壳的蚌,从花被中剥出一个雪白的人,只着中衣的章圆礼迫不及待地接过饼,啃了半边,才从徐偈手中端过粥。

      许是腹中有了食,他喝粥慢了下来,指间的勺碰上粗瓷的碗壁,一下一下,和着跳动的烛火,敲得周遭愈发寂静。

      “不好喝吗?”徐偈靠过来问。

      烛火突然爆了一声灯花。

      徐偈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靠的,有些近了。

      近到章圆礼垂着目,盯着碗,近到章圆礼睫毛轻颤,呼吸相闻。

      浓阴掩映下的眸,并未抬起,光芒却在涌动。

      “你……”

      “徐偈。”

      “嗯?”

      章圆礼盯着碗中莹白软烂的粥,指尖在碗壁来回摩挲,“徐偈。”

      他呼吸渐紧起来,“你去京城,是要退婚吗?”

      窗外骤然起了风。

      穿过密密的浓荫,簌簌的夏叶,吹得门窗微动,密声遍起。

      夏夜起骤风,看来要来雨了。

      而徐偈的心,就如骤起的风,一并紧了起来。

      一下一下,沉而有力地跳着,他听的分明,听的确切。

      若说有情不知所起,若说有心彷徨多日,却原来骤然落地只需一瞬,就像此刻,坚而沉,清而明,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是。”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郑重如心跳,“我有喜欢之人。”

      徐偈说的极慢。

      有些话,一生一世,难逢一次,他说的很郑重,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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