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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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邪鹏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章圆礼的发。

      “小圆,别这么傻。”

      “我不傻。”章圆礼脸埋在锦被中,仅留一双眼,低低地垂着,“反正我早晚会忘。”

      说到这,他忽而抬起眸来,里面闪动着一丝微光,像是促狭,却又像怅惘,“所以现在就让我先想想吧!”

      当夜,朱邪鹏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齐王徐偈。除朱邪鹏外,还有亳州刺史,及朱邪鹏手下诸将相陪。刺史虽是文官,但好酒,其余皆是武将,劝酒的本领更是一个赛过一个。徐偈心中郁结,来者不拒,更投了他们的缘,直将徐偈劝得一杯接一杯,连个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朱邪鹏和徐偈并排坐在上首,笑眯眯地看着,眼瞅着徐偈面上渐红,也不出声阻拦。

      其实徐偈确实受伤了。

      背上四道爪痕,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叫大夫细细缠了,并嘱咐自己不得饮酒。

      可他却想饮。

      他知道他们是有感情的。

      他知道那人只是误会于他。

      可那人埋首在别人怀中的情形,就像一根刺,扎进心中,挥不去,消不散,弥不合,忘不掉。他只觉身体燎成一簇火,烧得他心神皆乱,烧得他心如擂鼓。

      他想要冷静,可醉意席卷全身,控制了自己的意念,侵占了他的理智。

      直到宴席散去,他叫冷风一吹,才陡然想起一事。

      他还没找章圆礼说清楚。

      这份念想,竟叫他从昏沉混沌中挣扎出清明,那被仆从搀扶的脊梁陡然直了起来,他道:“都退下,我要走走。”

      左右仆从迟疑地对视了一眼。

      徐偈冷声道:“我竟不知我是节度使关押的嫌犯,寸步不离监守!”

      仆从当即吓得伏在地上,连声道:“王爷恕罪!小的不敢!”

      “退下!”

      仆从慌忙躬身而退。

      徐偈吐出胸中浊气,略一忖思,便重回到了主院。

      一婢女正行色匆匆地来到朱邪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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