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2/3)
甘为霖对他向来漠然,看也没看他一眼,只道:“天门祸乱,她胎气大动,又耗空气力无法生产。那本不算什么难题,我便剖开她的肚子,将你取了出来。”南宫珏一怔,不由看向怀中谷靖书的脸色。 就以他的知识经验来判断,确实是不知道这到底该感谢甘为霖救了谷靖书,还是该为谷靖书同仇敌忾,谴责他竟以如此残忍的手法杀害了谷靖书的母亲。谷靖书倒抽着气,宁愿自己此刻晕过去了,也并不想听说如此血淋淋的事实。 他原来并非是棺材生子,却是……以母亲之命换来的自己一命。比起自己一人的悲惨,竟还要迭加上另一个血缘至亲的性命,他那颗本来就没有经受过多少残酷历练的心,一时之间又如何接受得了!他几乎就要倒下,但被南宫珏死死托着腰背,终于是没有倒。 只是说话口气已变成了梦游般的茫然:“这……不能怪……前辈……是我……是我的……“我的错?十月怀胎,他呆在母亲腹中,可哪有什么意识。要说错,那该当是袭击天门那些人的错。 然而那些人的作为,但以一”错“字已不足形容。前尘湮没良久,他甚至不知从何处才能找到一丝过去的影子。 留在他眼前的只有颓败的建筑,繁芜的山野。那么多人化身白骨,他要恨这些白骨,可也拿它们无可奈何呀!而这样深重的仇恨,谷云起却一直背负着,他活得有多痛苦?甘为霖又开口了,语声冷得如同刚穿过一座冰窟。 “只是将你取出来,以我的技艺,又怎会致她死地?”谷靖书泪眼朦胧中,只觉这位神医侧过去的半边面颊铁一般地冷硬起来,漠然地拒绝着他人的分担或推托,吐词清晰地道:“但她生下孩子,却想不出该怎样才能让这个孩子长大成人。那些人知道她怀着身孕,若给看出端倪,即使藏得再好,又或是真能平安送走,只怕仍无法摆脱有心人的追杀。”不止谷靖书,连在后面听得直有些冷汗涔涔的南宫玮两人,到此刻又不由悬起了一颗心。 那她──他是怎样将谷靖书带出山,甚至令他平安长大的?甘为霖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人,仿佛只是自叙往事,只是声音不免激越,情绪更是大起波澜,道:“我在她肚腹重塞入东西,以羊肠线缝合,好让她看起来仍是未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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