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2/4)
甘为霖道:“能自己做主的,偏生却要……却要以身殉死!简直糊涂到底,可笑之极!哈……我为什么又要救走你的儿子?你连为着他也不肯活着,我何须多此一举,多此……不义不仁之举?……”他忽然仰起头来,笑容凄厉得简直有些狰狞,“我岂止不仁不义,而且冷血无情!你既然骂我无耻厚颜,只为满足私心,我自然只能是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所以你的孩子,我送给了别人;你的兄弟,我不闻不问;你的秘密,我……只恨不能挖出那半只脑子,将它抛诸野路,尽数忘记!”谷靖书张口又闭口,他想要宽慰这个人,却分明觉得自己说的一切都将苍白无力。甘为霖做了一件“残忍”的事,保全他却必致他母亲于死地;谷雁回必是不忍见爱侣那般痛苦惨厉吧,所以痛斥甘为霖所为“不仁不义”……过去的纠葛之繁复,就连谷靖书也揣测不出更细致的东西。 他只是隐隐觉得,为谷雁回一场“误解”的怒斥竟郁郁数十载,甘为霖该是有多少冤屈与愤恨,直将长歌当哭也未必抒泄得尽。甘为霖说了那些话,却望着半空,发了一会儿呆,没再言语。 而谷云起却不知正在这山中何处,或许正一寸一寸地死去。谷靖书百爪挠心地焦虑起来,他真想问:你到底救不救我叔叔!他却不敢这般放肆,他也没有资格和权利对这个人有任何过分的要求。 谷雁回那样叱骂他后,有没有后悔,有没有挽救?甘为霖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二十多载后也艰于放下执念,他更不敢激怒这人。他的焦急却传递给了手心相合的少年。 南宫珏一转头,对着甘为霖皱一皱眉,喝道:“你还要呆上多久,偏要拖到谷云起回天乏术么?”周围这许多人,也只剩一个南宫珏敢对甘为霖如此大声喝呼了,所以这回竟没有人出口斥责他,反倒为此刻还能有人出如此声音而松一口气,不必再笼罩在甘为霖带来的阴霾压力之中。甘为霖似乎也在迷惘,迷茫于自己负了这许久的气,如果就此打破誓言,还有什么意义。 而坚持下去,到底又还有什么意义。南宫珏等了一刻,见他不答,便拉着谷靖书要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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