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2)
齐宏点头:“她被定义为不堪家暴而自杀,在当地掀起了一阵舆论风暴。丈夫因为家暴罪和斗殴入狱,不需要几年也会因为酗酒而酒精中毒去世。她的孩子没有出生。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你……疯了。” “或许吧。”齐宏说,“第二个真相。” 沈晗昱再次被枯瘦的手掌握住,空荡荡的病房扭曲作疾驰的汽车。 他看到父母坐在前方,神色匆匆,而自己的周围堆满了黑色的塑料袋,从中可以窥探到红色的边角。 他的父亲偷窃公司工程的结款逃亡,导致工程停摆,工人抗议,包工头被逼跳楼。 父母躲在别镇的一角毛坯房里,整日争吵哭泣。终于有一天,母亲自杀,而父亲则抱着一整袋的纸笔在母亲尸体边守了一夜。 “晗昱啊,对不起……对不起……” “……!”沈晗昱推开父亲,幻像消失,“你在……骗我。” “你知道我没有。”齐宏说,“我只是小镇学校里的教授,你父母的情况我无法解决。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柏云阳。他偿还了债款,至于那把火……抱歉,我没想过他会做那种事。” “耳语不会在正义的对立面。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欺骗。只有我……只有我们,才配做最终的审判。” 齐宏的手触碰沈晗昱的小臂,轻缓地抚摸。那是对传承的寄托。 沈晗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耳语受到注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它将走向覆灭。如同我的疾病一样。但人性的恶不会消失……” “闭嘴……” “闭嘴!”沈晗昱甩开齐宏,“用未发生的事情来定罪,太荒谬了吧!” “就算刘老师……我爸妈……都是真的。那宋天呢?宋天能做什么!?他就是个单纯的……傻子……” “宋天是个可怜善良的孩子,他没有任何犯罪的可能性。” “你说什么?” “耳语对宋天死因的调查是他杀,这份真相,很抱歉,我无法提供。”齐宏紧紧握住沈晗昱的手,他的眼睛闪烁着光亮,如即将熄灭的星星。沈晗昱急忙按亮呼叫灯,一片混乱中,他听到齐宏虚弱的呢喃。 “耳语不是你的敌人。耳语,即是你我。” 齐宏还是死了。 他的死平静而自然,他败给了疾病与衰老。 沈晗昱看着急救室内被白色布单遮盖的遗体,拿出电话:“喂,我找到齐宏了。” 童婉微没想到自己带着人来时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画面,她扯起沈晗昱:“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休假吗?” “没什么。” 沈晗昱紧握着童婉微的手,闭上眼睛扎进她的怀里。 “童队,我想辞职。” 童婉微拍了拍他的后背,沉默许久说:“好。” —— 几个月后,沈晗昱和童婉微一起来到墓地。沈晗昱带了一捧白色的雏菊,送给父母,送给宋天,也送给了柏云阳。 柏云阳墓前恰好站着一个和沈晗昱差不多大小的男人,男人两手空空没有拿花。 他看到沈晗昱,感到新奇:“没想到他还能有人惦记。” 沈晗昱温和地笑了笑:“一排里只有他缺朵花。添上也不费事。” “这家伙说死至少得死在好人边上,还真有福报。”男人冷笑一声,“到死都在骂娘,真够活该的。” 沈晗昱看着男人离开,背对着童婉微,轻声说:“我时常还会想,宋天是不是被人谋杀的。” 他突兀地握住童婉微的手,感受到那只手的慌张,沈晗昱依旧挂着笑容,在童婉微耳边说:“创伤总需要时间来愈合。” 童婉微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上的皮手套,吐出一口气:“你要保重。” 沈晗昱微微点头。 “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什么?”童婉微疑惑地看着沈晗昱。 沈晗昱弯起眼睛偏过头:“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再会。” 墓园里下起蒙蒙细雨,童婉微和沈晗昱道别,离开了墓园。 沈晗昱注视着童婉微,那条长长的甬道笔直而宽阔,两边的墓碑如同送行的仆从。 童婉微的背影渐渐与一个稍显矮小的身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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