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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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执嗤笑出声:“我就说,我们的小周导厉害着呢。”

    周沉握紧那段红绸,收紧的绸布堆叠挤压,伸展出长长的沟壑,它们紧紧贴着贺执的皮肉,贪婪无比。

    盛开的红花里,贺执眯起眼睛,未尽的调侃如烟消散,留下一声短促的气喘。稀缺的空气带动血液流动,本能的危机与周沉难得流露出的欲望如湍急的河流般将他淹没,思绪翻滚着沸腾。

    周沉在他耳边低喃:“我想对你做的事,要比这些更过分。”

    掐住他脖颈的手掌冰凉如尸体,吐出的话像嘶鸣的蛇信。可贺执不甚在意。

    他早就知道周沉有些不寻常,当所有疯癫都能在剧本里,在周沉的回忆里找到端倪时,贺执心底的防线就已为周沉打开了大半。

    更何况,他也半斤八两。

    腺体抑制药曾经几乎日日夜夜地流淌在他的血液里,他并不比周沉见过更多的美好世界。他维系着早已坍塌的亲情,牢牢抓住他和贺庆松如薄冰的父子关系,自欺欺人地被刘明德利用,把自己当做值钱的商品,活得浑浑噩噩。

    他看《追凶》时,才萌生出久违的激荡,后来被方畅称之为人的生气。

    周沉是贺家小少爷百无聊赖,无所事事时的一道光;也是贺执求生求死,茫然困惑时的一座塔。

    他们都破败不堪,在海上飘飘荡荡。不知不觉间成为茫茫大海上只可依靠彼此的两只小舟。

    “你尽管试试。”贺执侧过头,紧贴他耳廓的唇因他突然的动作没来得及后撤,顿在原地。贺执感受柔软的唇顺着肌肤一路滑至他的唇角。

    他张开口,狠狠咬住那片软肉,慢慢厮磨:“我可不是什么质量不过关的破布娃娃。”

    第117章

    坠压的乌云堆叠至顶峰,滚动着在天边翻腾。

    空气粘湿压抑,呼吸间腔壁上好似要挂上水珠。

    大雨将落。

    阴冷祠堂里一片狼藉,喜烛已经熄灭了,滴下的蜡泪在底端凝聚成丑陋的蜡块,蜡芯烧灼后的碳灰如墨水一样在淡粉色的蜡泪里蔓延,有些滴落在神台下凌乱的缎子中,纠结一团。

    长长的绸缎从神台铺到棺椁底部,缓慢地爬升。它们早已不在脖颈处缠绕,和那朵硕大红花一起被胡乱塞在棺椁里,与垫着的红绸缎一起组成艳丽的软垫。

    它们时不时抖动,间或能歇息片刻,又很快被卷携进山雨欲来的狂风中。

    冷风从窗户纸的裂口向祠堂里吹,拂过倒地的喜烛,皱巴巴的绸缎,拐着弯在匾额上绕了两圈,终于轻轻扶上一只紧紧握着棺椁边缘,指节勾起,皮肤潮湿的手。

    紧紧关闭的祠堂大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周沉从深木色的棺椁里起身,如餮足的山鬼。他赤足上前,扯下门闸,将木门打开几寸的口子。微弱的光争先恐后挤入祠堂,汇合成一条长长的,纤细的路,恰巧在棺椁边半截白皙手臂前停下,仿佛雷雨后的阳光照在荷塘自污泥而出的第一朵莲花花瓣上。

    “很像聊斋。”萧青打量周沉,又举起手里的两把油纸伞,面无表情地评价,“但更像邪教。”

    周沉后脑酸胀,眼睛因为光线微微眯起:“出去说。”

    萧青颔首。

    木门关闭,几分钟后,周沉穿着姜深的衣服走出来。

    藏匿在阴暗里的鬼怪露出真容,萧青皱起眉头,终于捏了捏鼻梁,闭上眼睛:“你们真是,够刺激的。”

    周沉侧过头,在已经黑屏了的摄像机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上嘴唇有一个挺深的伤口,已经结出棕红色的痂,脖子红痕满布,肩颈的位置还有大大小小的青黑。的确,看着有些惨不忍睹。

    “手臂,给我看看。”萧青说。

    周沉身形一滞,表情有些发冷。

    “给我看看。”萧青又说了一遍。

    周沉抬起手臂,将袖子向上折起,伸出小臂。

    手腕处一圈皮肤发白,隐约能看出有什么人紧紧握住过这里,再往上斑驳旧伤间偶尔夹杂一块小小淤青。

    萧青拽住周沉的胳膊,压在那些发青的伤口上。

    周沉沉闷一哼,被萧青不容置疑地扯过身子,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把杂物来。

    铝箔纸被挤压发出无序的刺耳声响,萧青摊开手掌,几板药品和密封的注射针在他手掌上铺开来。

    “兴奋剂,麻醉药,抑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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