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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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泠吓得不敢动弹,他看到年轻男人露出虎牙,笑了笑,绿色眸子不似嗜血无情的怪物,幽深葱葱,像久违的盛夏汹涌席卷观泠如今这双只能看见苍白霜雪的孤寂的眼。

      他看着男人这张西方脸,像是他乡遇故知,竟然没那么害怕了。

      “我们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晚吗?您这么美,一定很善良吧。”年轻男人唇腔里调情的无耻感实质般缠住了观泠的手腕,观泠的手指颤了颤,他定定看着男人这张嚣张得不知天高地厚与他调情的脸,再无耻,再俊美,苍白和失血也遮掩不住。

      他又看了看别墅外那群数不清多少的人,估计是一起来的吧……大雪里爬山迷路了吗?

      观泠心一软,对着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看着他这张脸,莫名怔了怔。

      良久,他两根手指并起,在雪夜里隔着一扇玻璃,蹲在观泠面前,指腹搭在额前,点了点,像是他们国家表达谢意的手势。

      观泠天真地这样以为。

      他还腼腆一笑,做了好事还不好意思了。

      他不知道男人那个手势,在男人的国家,是向一见钟情的人表达爱意的意思。

      可盛焚意对此一清二楚。

      他坐在隔离室,护士在往他腕骨处注射镇静剂,他五指轻轻搭在桌面,透过眼前的监控屏,看着家里的一切,注射镇静剂后,医生再一次对他进行了专业电疗,指腹传入丝丝缕缕的刺痛电流,手背一层青筋微微突起,乌黑的发丝遮住眉眼,阴郁而病态。

      艳红的唇动了动,他对护士用英文说:“我的日记本,带来了吗?”

      护士点了点头,她拿了过来,翻到了盛焚意今天还没有写的空白的一页。

      她看着这位来自东方的大人物用那只还在接受电疗的手拿着钢笔,用东方字体慢条斯理地写着日记,他写日记,与其说是记录生活,倒不如说是……更像一个缺爱的孩子在表达嫉妒。

      嫉妒?

      她不解极了,这个东方男人有着任何人都为之艳羡着迷的皮囊,最狠厉谋算的商界手段,最高高在上的地位,最富有的资产,甚至还有一位即将生产的美丽妻子。

      还有什么可以嫉妒的呢?

      盛焚意写了一会儿日记,他慢慢垂眼,乌黑的睫毛冰冷地遮住形状昳丽、却有些诡艳的狐眼,他盯着监控,一帧都不肯放过似的盯着观泠那张和窗外男人对视的脸。

      观泠把那群登山迷路的人都带回了家,保姆下楼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可可,他们围着暖炉,观泠给他们递上毛巾擦身上的雪,他们对观泠感激地笑着。

      观泠也笑了笑,很腼腆,那群人里,那个被盛焚意隔着屏幕一直死死盯住的、有着绿色眼珠的男人站在暖炉旁,他一边跟谁打着电话,一边看着观泠那张脸,目光在观泠身上流连着,停在观泠的肚子。

      观泠仿佛被看得太过发麻,忍不住看了过去。

      监控上此时闪烁出惨白的密密线条,像是讯号不好,还有吵闹的沙沙声如针扎在盛焚意的皮肤,盛焚意收回目光。

      “他看了他一眼,我不开心。”盛焚意在纸上写道:“那个男人,有我漂亮吗?有我年轻吗?有我有钱吗?有我操|他操|得爽吗?”

      盛焚意起初写字时写得很慢很理性,像是有镇静剂加持,也像是他本身就有着极为可怕的情绪自控力,可伴随电流传入他指腹的强度越来越大,伴随他脸色的愈发苍白,随着时间的漫长流逝,镇静剂的药效也慢慢减退着,他的眼里骤然生出赤红的血丝,像是一条又一条阴毒的蟒蛇在由白骨堆积而成的眼白里游走啮咬,一张冷艳的脸上再无理性可言,变得疯癫而可怖。

      钢笔被他握在手里,笔尖在纸张上已经不再是书写,而成了一种发泄情绪的、如杀人力道的切割,如一刀一刀,沿着人皮把某个男人彻底剥开了。

      眼看盛焚意面无表情要把锋利的钢笔狠狠扎进手腕时,几个护士连忙上前制止。

      医生站在隔离室外,他手里拿着病案本,写到——

      很遗憾,目前我对盛先生所患病症仍无任何头绪。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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