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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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年来,安镜是唯一一个无条件纵容她的人。

      安镜是个女人。

      自己也是女人。那又怎样呢?

      “你也看到了,与熙少爷情投意合的,是如月。”蔚音瑕神情悲戚地坐了起来,“月老和上天都已经安排好了,是我没有那么好的命能嫁入安家。”

      安镜喉咙发堵。

      蔚音瑕打开车门:“镜老板,谢谢您送我回来,您回去吧。”

      “音音。”安镜拉住她,从座位的角落摸出一个圆形的药盒,“这个你拿着,胳膊上的疤痕处,每日早晚各擦一回。”

      “知道了,谢谢镜老板。您自己也要记得擦。”她收下药盒,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

      蔚家。

      将近九点,蔚音瑕一进门,站在二楼的蔚正清就问道:“外面的车,是谁送你回来的?”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想听自己说镜老板还是熙少爷?

      蔚音瑕撒了谎:“熙少爷。”

      “安家少爷近日跟戚家小姐多次私下见面,你正好可以假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去安镜面前卖卖惨,博取她的同情。”

      “是,多谢父亲提点。”如此一来,她又有正大光明的机会与安镜相处了。

      越和安镜接触,她愈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攀上安氏姐弟的过程比她想象中的举步维艰容易太多,尤其得益于红缨这重身份,安镜对她更是推心置腹。真不知该欢喜庆幸,还是对方亦有谋算?

      她故意让蔚正清产生错觉,让他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掌控了全局,只有那样,他才不会步步紧逼,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蔚音瑕在这个家里,没睡过一晚的安稳觉。

      她进到自己的房间,关门时多看了几秒门锁。连一道锁,她都没资格落。

      落了,轻则被骂,重则被打。

      无数个夜里,她躲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从起初痛恨命运不公,到后来期望能拔丁抽楔,再到现在心如止水。

      不,她的心止不了了,她的心又活过来了。

      因为她的心在见到安镜时,会小鹿乱撞般跳得格外欢快,提醒着她,精诚所至,或可绝处逢生?

      ……

      安家。

      安镜在客厅喝茶,等到了安熙:“送戚如月回家,一去一回只需要四五十分钟,你却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说吧,中途还去哪儿了,干什么了?”

      安熙脸上挂着笑:“戚老板盛情邀我进屋坐了会儿。姐,我是成年人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要成家立业。自由恋爱,我不反对,但这与你学着打理生意并不冲突。”

      “谨遵姐姐教诲!”安熙立正站直行了一个军礼,“镜老板晚安,明天我自己去工厂见习。”

      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他对自家姐姐吃软不吃硬的直性子了如指掌,耐心哄一哄,万事大吉。

      安熙了解安镜,安镜又怎会不了解安熙?

      “你回来的这段时日,我没约束你是想让你轻松过渡,不是让你游手好闲,坐吃山空。安熙,男人要有男人的志气和担当,没有事业,何来担当?”

      “姐姐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我呀,全记在心里了。”安熙又开始卖乖了,挽住安镜的胳膊,往她肩上靠了一下,“姐,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这几年辛苦你了,回头我就去爸妈灵位前跟他们认错。”

      “少跟我打感情牌。”安镜推他的脑袋,“多大的人了,还跟姐姐撒娇。”

      “甭管我二十岁三十岁,在姐姐面前我就是长不大的孩子。”

      被撒娇的安熙打败,安镜问道:“相机呢?”

      “相机?”安熙挠挠头,“额,如月就要去报社当记者了,相机是我买来送她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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