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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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熙翻了一页琴谱,页面上是曲子的名字。

      “姐,这首曲子好听吧?叫《爱之梦》。悠扬的旋律中,蕴涵着纯真高尚的爱情。”

      安镜哪有心思跟他谈什么爱情:“你和如月没受伤吧?”

      合上琴谱,放下琴盖,安熙若无其事地起身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如月她受了点惊吓,我送她回去了。”

      “你……”要从何问起呢?

      “姐,”安熙先发制人,问道,“强爷是不是跟薛华有仇?”

      “他的事,我不清楚,你也别多问多管。”安镜不希望安熙跟徐伟强有过多交集,“租界和老城区都不太平,少去。要去就去厂里待着打理生意。”

      “黑/道的事少管,这句话该我说给你听。”安熙蓦地神情严肃,“姐,我们家做生意是堂堂正正走的白道,你跟强爷私交归私交,但黑白两道自古不相容,戮帮那边,你别陷太深。”

      安镜与徐伟强的缘起,安熙是知道的。所以只要不涉及原则,不牵扯生命,他都不会过问。

      “安氏企业和安家人遵纪守法,黑/道却以法外逍遥为荣。姐,趁早抽身吧,你欠他的,我们用钱还他,要多少都行。”

      “我和他,没什么欠与不欠了。”安镜为他挡了那一枪就算还了,但她仍旧心情沉重,“安熙,你劝我的话,我放心里了。你最好也把刚刚劝我的话再对自己说一遍,堂堂正正做事,别在暗夜里泥足深陷。”

      安熙瞳孔猛然一缩。

      安镜混迹商场,阅人无数,察颜观色的本事可比安熙强多了:“我若死于非命,无关紧要,但你不同。你是爸妈唯一的儿子,你的命,务必留给安家。”

      ……

      樵帮。

      一个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左耳下半截残缺,左脸上有两指节长刀疤和烧痕的光头男人坐在虎皮椅上,右手在头顶杂乱无章地摸着,烦躁和焦虑皆有。

      站在他两侧的十几人垂手而立,无人作声。

      良久,一个稍有年纪的男人出声道:“东爷,这事儿会不会是那个人干的?时隔五年,一回来就大张旗鼓搞起了纺纱厂,招了不少人,还赶走了摊贩,让弟兄们没处收保护费,全然没把我们樵帮放在眼里。您就是太沉得住气了,就不该忍气吞声……”

      “少说两句吧,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另一人截住他的话,“东爷那叫忍气吞声吗?东爷是不想把事闹大,想先让二嫂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都他.妈给我闭嘴。”陈东怒斥道。他们说的那个人,多年前就跟他伤了眼睛、耳朵和脸脱不了干系。

      五年前他在福和饭店跟女人寻欢时发生了一起爆/炸,一二楼坍塌严重,死伤数十人。巡捕房给出的调查结果是由厨房煤/气泄露、员工操作不当引起的,纯属意外。

      侥幸活下来的陈东可没那么愚蠢,当时与他结怨最深的就是那人,于是他派人去查,却查到那人在爆/炸后的第二天下午就登船离开沪海了。

      此一去,杳无音讯。

      但也让陈东和弟兄们都坚信,那场爆/炸就是那人干的。

      要不是那人跑得快,逃回海外躲了五年,早就是他陈东的刀下亡魂了。

      “都杵在这儿干嘛,看着就烦。”一名身材丰腴的女人挎着价格不菲的进口名牌包包走进来,“东爷这儿有我,你们都滚吧。”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互相递眼色,然后一窝蜂地小跑出了门。

      只其中戴帽子的一人在最后离开前毕恭毕敬地说了句:“悲讯传来,东爷难免伤心,嫂子……”

      “滚!”东爷砸了茶杯。

      那个被叫做嫂子的,是跟了陈东三年的女人,张婉莹。

      张婉莹是樵帮大嫂,道上的人无一不知,所以陈东不敢让张婉莹给他生孩子。

      风险太大。

      陈东今年四十一岁,随着年纪上来,想要孩子承欢膝下的心也越来越急,这才暗地里在相对安全的租界内勾搭且包养了一个给他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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