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2/3)
自己?” “嘿嘿……严肃点!总之,伤害过去的朋友就是否定我自己的一部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想清楚了想清楚了,这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妈妈犀利地看看后视镜:“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的意见还重要吗?” 银霁干笑着翻过了这一页。 既然打开了坦诚的大门,她也不想再反复润饰一些谎言:“妈妈,其实我……我今天上午去了370。” 听到这个,妈妈却像是毫不意外似的:“哦,去干什么了?” “给我初中同学接风……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篮球运动员。” 银霁暗自叹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妈妈的眼睛。 “喝酒了?” “没啊,喝的可乐,我讨厌酒味。” “她还挺照顾你呢。” “是的。其实,初中有一次我跟她出去玩,还被你逮到了——” “哪一次?” “就是你去做美容那天,不是还看到我在马路对面牵着她吗……我买了教辅没直接回家,我是去玩桌游了。”桌游没玩上的原因还是瞒着点吧,妈妈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哦,那个短头发同学?” “对……她现在头发比我还长。” “一定要在路口告诉我这些吗?” “呃……” 红灯变成了黄灯,银霁讪讪地回到座位上。 嗫嚅了一会,只剩寄希望于唤起一些共情:“姥姥是不是从来不让你和阿姨留长发?我看过以前的照片,都按女排标准来……” 还没观察到反应,妈妈靠边停车了。车门不轻不重地被带上,银霁忐忑地等待着,竟没有勇气望向车窗外。过了两分钟,一串糖葫芦出现在她眼前。 “难得这么晚还有青提夹砂糖橘的,总算赶上一回。” 糖葫芦很甜,甜到银霁心里发酸。 “妈妈,今年你回家看姥姥的时候,也带上我吧。”考虑到特殊情况,她也有对策:“等期末成绩单出来再去。” 后视镜里,妈妈眼中带了真实的笑意:“行啊。” *** 到家后,十年前的手写卡物归原主。 银霁知道妈妈的习惯,与汰旧换新衣物的速度正相反,她这里永远保存着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幼儿园的习字本、小学的奖状、第一次做的叶脉书签……像这张泛黄的手写卡,不考虑它的用途,上面留下来的东西也可以证明书写者的某种进步——或许也有某种心理健康——而她定期整理东西又总是地毯式的,银霁才笃信她已经“找到了”。 被尤扬提醒之后,她只想起这张卡片上画着两只躲雨的小猫,对自己写了什么毫无印象,等实体拿到手上时,看到那个稚拙的字体,忍不住笑出了声。 中班时,银霁已经会写不少字了,同时,保有“一剂是最聪明的”这样的傲慢,能写汉字,她就不会轻易用拼音。然而就算是货真价实的神童,在笔都握不稳的年纪,看到“牗”字也会头疼。如果在称呼阶段就用拼音,苍天哦,简直相当于比赛刚开场就认输。其实她也可以写“敢敢”,但这样一来又不够正式,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上吧,把字典摊在旁边,一笔一划地照着画下了这个字。 所以这个生僻的“牗”字就像是开了一级标题加粗,一整篇内容都嵌入式环绕在它周围。铅笔是容易擦除的,碳又是非常稳定的,只要保存得当,十年过去,字迹就像刚写下时一样清晰。 “元皓牗:”——冒号前的三个字逐级放大,料想看到这里的人一定觉得耳边有个喇叭被旋开了,“我马上就要搬家了。”——没什么时间概念的小朋友考虑不到收信人的时差,只会用现在时和将来时。“我也要转到新的幼儿园了。”——一看就知道“园”最开始写成了“元”,那个框框加得很突兀,差点把上一行的字也盖住。“幼儿园的地址是:”写完了新地址,右上方的空白处又加了一串邮政编码,暗示他可以写信,打电话……打电话就算了,他的废话只有写字才能控制住,因为他会写的字实在不多,十年前的银霁如此打着小算盘。“新家的地址是:”因为A市不止一个x光小区,银霁在精确到门牌号的同时,还特地打括号说“(江北的,不在X城区)”,走错门是很可怕的,谁知道门后面有没有吃小孩的怪物呢!这一段的最后一句是“你可以来我家喝茶。”银霁就是看到这里笑出声的。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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