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黑鱼子酱吐司(2/2)
> 不用他说,也能从这句话里知道那个“她”是谁。 还能有谁,总不可能梦见他爹妈抱着他说宝贝妈妈/爸爸爱你。 这货从小到大就关注过这么一个同龄女生。 阳光爬上餐桌的木质纹路,陆霄没多少情绪地交迭着双腿,用餐刀抹匀酸奶,神情平静,侧着脸口吻漠不关心:“我也在想为什么,怎么偏偏会是她。” 每天早晨从梦里惊醒,心脏仍然安静不下来,坐在阳台上面对薄雾冥冥的庭院,抿着嘴唇却仍然忍不住想到她。 他上他上那些冗长无聊的课程时,她在窗外的庭院里练习爬树。 他学钢琴时,她从半开的门外跑过,怀里抱着从他房间顺来的杂志。 他用餐时,她在厨房里跑来跑去地拿饮料,靠帮忙刷杯子挣每周的零花钱。阳光好的时候就坐在走廊上晾着两条小腿看书。 梦里她坐在木廊上抬头,露出大腿上的晒痕,眼睛里澄澈映着他的倒影。 卫川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把吐司塞进嘴里,默默咀嚼。 他是没那么认真地喜欢过那个女孩,但有那么几个瞬间,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横冲直撞小犀牛似的女孩为什么能吸引到陆霄。 有时候在他家也能看见那女孩在角落,影子小鸟一样掠过,身后总跟着这个人的视线。 “我本来是想过等到信托解冻,就跟那两个人摊牌,或者全都不要了也无所谓。”陆霄说,白衬衫的衣袖半折,澄黑的眼瞳里落着光线,“那时候,谁也没办法拦住我。” “但是现在都结束了。”他放下餐刀,眉眼在光下清晰锋致,仍然是挺括的线条,“再怎么样,如果她不喜欢我,那才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有周五才上床的关系不对劲。 只是有意不去想。 心里想只要她有一点喜欢自己,只要有一点就够了。 可是原来那一点也不存在。 那是一道尺水,短得就像女孩在操场上用鞋尖画出的横线,咫尺之遥,再也没法逾越。 卫川生一时也无话可说,没加糖的柳橙汁自带酸涩,叫人皱眉。 放下了,放下了……. 这不是完全没放下么。 他在心里狠狠吐槽,头疼地想,真是段乱七八糟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