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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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19、20岁的男孩子都会忍不住萌动。

      可这种情况,他的确是没有。

      就像是极地一年四季都解冻不了的冰川,几乎不会有融化的时候。

      不否认对感情的完美幻想早早地遭到破坏,姐姐的事情也极大程度上影响了贺思珩的取向:他排斥、否定甚至怀疑爱情,宁可相信利益牵制下的感情会更加稳固,也不愿意相信男女之情能单靠责任和感觉维系一辈子。

      薛霁真挺傻的,他竟然想在片场谈恋爱……

      *

      等贺思珩拿回吃的,薛霁真已经重新吊上威亚了。

      他目前的状态和李稚高度重合:疲惫到极致,全凭一口气吊着,往前一步既是无路可走的悬崖,又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解脱。

      针对这个问题,薛霁真之前就问过郭令芳。

      “如果李稚知道这是他的绝路,还会赶开手下,单枪匹马引走敌军吗?我并不觉得他对支援状态是毫不知情的。”

      郭令芳反问他:“李稚深知父亲和姐姐被困在京城的处境,他们俩和牢里关着的人质没有区别,所以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可是又不能光赢这么简单,还需要破局!以他17岁的见识和决断,他一个少年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导演讲戏的深浅也和演员悟性有关。

      更多的时候,郭令芳点到即止,让薛霁真自己去发散。

      如果想不明白,郭导会再做细节上的点拨;如果能想明白那就好办了,一切看薛霁真自己的发挥……

      截止到收工,贺思珩那几颗糖也没能送出。

      睡了不到六个小时,b组的收尾工作还在继续。

      此时此刻,薛霁真的状态已经来到了“触底反弹”的阶段:身体疲惫到极点的同时,精神又亢奋到极点!

      他甚至主动和贺思珩打招呼,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聊天。

      “如果镜头扫到的时候,我悄悄呼吸,会不会穿帮呀?”

      汤姐拍了拍他的盔甲:“你胸膛薄薄的一层,不会!”

      说着,她又看了看贺思珩:“你的会!”

      小助理捂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漂亮的小梨涡,说道:“小真,你到时候躺在佛手掌心睡觉都可以,只要你睡得着~”

      薛霁真也朝她嘿嘿一笑:“那还是不了。”

      他俩说说笑笑的,显然这三个月里很是熟悉。

      贺思珩却莫名想到了那个和女助理躲在树后接吻的男演员,如果剧组也有女演职人员向薛霁真示好,以他的性格,是否会拒绝呢?

      还是说,会发展出一段新的“办公室恋情”?

      阿kar看不懂眼色似的走过来,问道:“老板你昨天的糖呢?给小真了吗?没给就让我吃两颗,刚刚和缸子抽了两支烟,感觉魂都要飘起来了,空腹抽烟还是不行……”

      薛霁真听完也扬起小脸:“我没收着!”

      贺思珩面色有一瞬间的发热,但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就是尴尬。

      他只是冷静地从大衣外套里拿出那几颗糖和巧克力,摊开手掌先让薛霁真挑:“看你喜欢。”后者挑了两颗水果味儿的,拨开糖纸就塞进嘴里。

      阿kar小心觑着老板的脸色,拿了巧克力。

      ……

      将近25米的石雕佛像嵌在崖壁,往下是被冰雪封住流速的宿江,暴风雪呼啸着回荡在山崖间,只听到马匹的嘶鸣和狼群的嘶吼混在一起,一阵阵绝望的尖叫伴随着接二连三的下坠戛然而止。

      最后落下的,是一匹浴血的白马。

      天地之间,有一瞬间的静默,风声也停了。

      下一刻,一道身影像一片飘摇的枯叶,伴随着从崖底向上飘起的雪花,坠落在石佛平静的掌心:那是一个摊开的、又像是预备托住什么的动作,宽大包容,冷漠坚硬,它仁慈而从容的避免那个少年破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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