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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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泠香哪里还好再拒绝?

      “所以,你那会子劈柴劈到一半,把多福他们支走,不是不想管饭,是怕我爹再骂你的时候,被他们看到?”梅泠香想起当时情形,也觉章鸣珂那会儿挨的骂有些冤枉。

      问话时,她唇角已不自觉弯起。

      没人看着,章鸣珂倒没把身体的重量压到她身上,梅泠香扶得比进门前轻松许多。

      她腾出一只手,拂开布帘,走到床边:“好了,你自己去躺着,我去看看阿娘醒酒汤做好没有。”

      说着,调转足尖便想避出去。

      可刚一侧身,腰肢便被一条遒劲结实的手臂扣住。

      绣床上整齐铺放着泠香从前盖过的衾被,不是很好的面料,却是绵软。

      男子高大的身躯斜斜朝绵软的衾被上倒去,泠香被他揽住,猝不及防落入他怀抱。

      鼻尖轻轻撞见他衣襟,他身上醇浓的酒气,混着衾被上暴晒过的阳光气息,萦绕鼻端。

      就在他脊背压上衾被的一瞬,绣床发出吱呀一声脆响,像是不堪重负,随时会断折。

      梅泠香呼吸一窒,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章鸣珂也被吓着:“我,我要起来吗?会不会塌?”

      正好许氏端着醒酒汤走到门外,抬手正要叩门,听到这一声异响。

      她以为家具年久失修,要摔着人。

      “怎么了?”许氏一手端着醒酒汤,一手推开门扇。

      隔着一重纹样清雅的布帘子,许氏只看到女儿裙裾翩动一下,语气微喘应她:“没事,他太重了,女儿没扶稳。”

      闻言,许氏松一口气。

      女婿在里面躺着,许氏不好再往里进,便把醒酒汤放在桌上:“醒酒汤煮好了,娘放在桌上,你记得喂他喝下,娘去看看你爹。”

      待许氏出去,梅泠香悬起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

      看着她长长舒一口气的模样,章鸣珂将手臂折至脑后枕着,好整以暇道:“你们家这床不硬实,今夜可不能留宿。”

      梅泠香又羞又气,一甩帘子出去,又端着醒酒汤进来,动作粗鲁地把白瓷碗往床头小几上一搁:“晚膳不许再饮酒,用罢晚膳我们就回去。”

      多一日她也没法儿待下去,否则,怕不是爹爹会骂他,连她也要忍不住打他了。

      他似乎总有嬉皮笑脸把人惹恼的本事。

      “岳母大人让你喂我喝。”章鸣珂还想耍赖,要她伺候。

      被她美目一横,当即动如脱兔,腾地一下从衾被间弹起来,端身坐好,笑嘻嘻哄人:“怎敢劳烦娘子?我说笑的,别当真!”

      言毕,自个儿端起瓷碗,将大半碗醒酒汤一气儿灌下去。

      许是滋味不大好,他碗还没来得及放下,便龇牙咧嘴直吸气。

      梅泠香接过空碗,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到底没忍住,捏起帕子替他拭了拭唇角沾着的少许几滴汤汁。

      随即,便自顾自走到帘子外,随他躺着。

      临窗的书案上,摆放着一卷未看完的书,泠香拿起来,翻开夹着干花书签的那一页,接着看。

      章鸣珂躺在绣床上,隔着布帘,看不清她身形、神态,只能听见纸页翻动的轻响,以及春风拂在窗扇的沙沙声。

      绣床窄而精致,仅够泠香一个人睡,现下章鸣珂躺在里头,便有些束手束脚,显得过于逼仄。

      并未喝醉,可窄窄绣床里,有阳光的温暖气息,还有与她身上相似的淡淡馨香。

      躺在香云似的衾被间,听着书页翻动的轻响,章鸣珂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看了多久的书,直到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泠香才从回神,透过窗扇罅隙朝外望。

      “师娘。”一位身着菘蓝布衣,气质清雅斯文的年轻男子,手中提一条鱼,一篮子碧生生的菜蔬进门来。

      是高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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