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魂归陌故(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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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冷眼旁观,像个木头人一样。

    赵勐获在其上诵读着悼词:“至若结发之妻,魂归泉里。遥想桑间濮上,难忘对床夜雨。音容宛在,不忍离弃,山高途远,负尸而徙。此生缘尽,来生再续。他年幽梦忽还乡,此情可待成追忆。”

    棺椁在申酉之时下了葬。掩上黄土,掩盖了所有。一切都随大地去了。

    哀乐奏鸣。哭声又大。我望向天际,金色与白色之交。

    夕阳西去,晚风撩撩。都落下了,都消散了,永久掩埋了。

    那些尘封的,隐秘的,不可知的,过去。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再也没法得知。

    我深知,我有愧。

    -

    颐殊

    有些道理亘古不变:若世事艰难,人必将向恶;若世不太平,人群起而恶。

    他走了以后,我躺着好一会儿。下定决心,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起来,气若游丝地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唇苍白,面无血色,眼眶深陷,黑眼圈极重,如一女鬼。

    戴上面具,回到原先那张丑脸,才稍感心落下地来。

    -

    门外有交谈的声音,尹辗派了人守在我房门口,那人大抵是在跟守门的人交涉。

    我在针线篓里摸了一把剪刀,靠在门边的墙上贴壁而立。

    后背很凉,只隔了薄薄一层衣物,但我握着剪子的手更凉,身上又是烫的,一种玉石俱焚的心情让我顾不得病痛,回光返照,这种恨意足够支撑我跑完十里地。

    我把剪刀的握柄在手中紧了又紧,深呼几口气,调动全身力量,专注在对付即将进来的那人上,争取一击毙命,否则毙命的就会是我。

    按照计划,如果进来的人是尹辗,我就一剪子捅死他,如果不是尹辗,我就用剪刀架在他脖子间胁迫他,再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看守的人敲了敲门,喊道,“小姐,是尹大人安排来给你看病的大夫。”

    大夫?我握紧剪子,严阵以待,手心里全是汗。

    门一推开,我转身将剪刀刺向他的喉咙,他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因为全力扑出,后劲不足,身体软绵绵的,他左手顺势搭了一下,抱了个满怀。

    救命……

    -

    我整个没了气力往下滑,他把我往上拉起来一点,勉强站住。他低头看清我后惊讶地叫出我的名字,我也惊讶啊,我就是喊不出来,谁知道是你啊,早知道一剪子捅死。

    真巧,近来两次见面都是在我病怏怏半死不活的状态下,只是他没有前后都是同一人的认知。他把我带到床上躺好,掖好被角,其实我挺庆幸他不知道的,连我自己都想把那段记忆从脑子里剜去。

    他蹙眉探向我额头,又屈起小指无名指,食指中指按在我颈动脉的脉搏上。那地儿他不是第一次碰:你舔过你不记得了?依这条我就可以割了他的舌头——我身上每一个地方他都碰过,那必定还得剥了皮扒了嵴挖了眼不可,死一万次死不足惜。

    那我第一次,他把我弄挺疼,还毫无歉意,当然我也没说,此时此刻心中郁结,我坐起来,靠在床头,盯着他看,他低头号脉,可能知道我在看他,也不抬头,我把他盯出两个窟窿眼,他把我手腕按出两个窟窿眼,谁也不说破。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在我面前演戏,假装不识也好,假意关心也好,装得确无其事,自己都信了,假若说他把自己骗过去,一脸清白又无辜地出现在我面前,深感意外似的,这演技可谓鬼斧神工出神入化。

    他咳咳两声,站起来道:“我去给你熬药。”

    正常人被一个丑女目光紧锁都不自在,他这是想逃了。我把衣服领口解开,他大惊失色,左脚向后撤了一步,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好,我又把头发散开,抓乱,在他迈步向门口时掀开被子,不慌不忙到他身侧,他打开门一霎那向前一扑,抱着他双腿,哭嚎道:“公子怎地口味如此特殊,听闻公子流连异人阁那腌臜地儿,素爱寻常人不稀罕的……我一介遭人唾弃又其貌不扬的小女子怎会料到遭如此侮辱,公子污了我的清白要对我负责啊……”我今儿就是要毁了他的声誉。

    我又没说错,他是“玷污”了我的清白。我嚎得惊天动地,院里的看守,端米筛的婆子,扫地的老头,都停下来杵着扫帚眼神怪异地望向这边。他硬拽了几下腿挣脱不开,我被带着往前爬,他蹲下身,“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管,接着嚎,他伸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放在我后脑勺上,无奈道:“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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