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圆谎俱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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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种可能,责怪鲁莽大意,算着银子诉苦。

    他笑着道:“你跑出来是为了跟我玩,我也有责任,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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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隐

    沐浴过后我让她在房里睡下,没装好几天的大堂要拆除涂装,并且还得连夜加紧动工,老曹请我去看哪些要保留,能省一点是一点。

    他把账报给我看过,不容小觑的数目。我看了一周,留下了粱承,其余全部毁掉。

    此外,派去拦公明稚舶的人回禀,人抓到了,是杀还是?我有些举棋不定,让他先关进地室,怎么处理我再好好想想。公明稚舶好歹一代名画大家,有名有望的人物,颇受皇帝赏识,不能出一趟家门,不明不白横死在路上。

    处理公明稚舶棘手的点,不在于怎么杀了他,在于杀不杀。如果我杀了他,谌辛焕立刻就会知道我的弱点,或者说猜测得到验证。

    我只能给他服下使人精神错乱的药物,让他满口胡话,别人一个字都听不懂,只会在他面前惋惜地摇头。

    谌辛焕问我,他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疯了,我说:“五石散。”

    五石散服用不当是士族常有的灾祸由来之一。服用后见到幻觉,飘飘欲仙,难以自持。

    倒是也没有说不过去的地方,他不再谈,转而问我:“她为什么一年只见一次客?”

    我信手拈来编好的谎话:“她有一种罕见皮肤病,不能暴露在阳光下。这种病人肌白如雪,肤如凝脂,故而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他手指点着桌子:“想到了陛下一些风流韵事。”

    忽然道:“那姑娘应当留不了多久。”

    我正要说话,旁边有人过来打岔,“王爷,听说贵府收藏奇珍异宝甚多,还有名帖山川兽禽画,”是吏部尚书魏秉,他喝得醉醺醺的,“可否一开珍宝藏室,让老夫们开开眼呐?”

    “我现在不仅有山川河流花鸟鱼虫水墨画,还有人物画。”谌辛焕笑道。

    我心脏往下一落。“魏大人,字画皇帝宫中最多,宴请群臣时可以请奏陛下。”

    “说得极是!”谌辛焕开怀地笑道,“皇帝的美人画像藏室,我看唯独缺了我这一幅,瞬间叫别的那些黯然失色,等万寿节献礼,我看就献这幅画好了!”

    “怎地脸色这样难看,”他看着我笑道,“开个玩笑。”

    我没笑。但激起了魏秉跟其他几位大人的兴趣,吵吵着要看,谌辛焕就去叫人拿了。画卷展开,孔子圣像,哪有什么美人。大伙都大失所望嘁一声,只有我暗自松下一口气。

    此后我沉默地喝酒,他再来招惹我都不搭理。他道:“十年前我跟尹辗吵了一架,再也没见过,覃隐,你要是能让他来见我,我就放过你。”

    说完他仰头灌下一杯,离开,眼睛却是看着我的。

    什么破事。

    我问尹辗要他的精锐,说要去捉拿晏谙,他好笑:“你自己放出去的人,这会儿又要自己带我的人去捉?事儿可不是这么办的啊,隐生。”

    知道他不能同意,我苦笑一声,“当我没提。”

    “你真的要捉晏谙?”

    “不是。”

    他等我自己交代。

    “我要去劫谌辛焕代为保管的银子,张灵诲通过他洗的钱。”

    他给我了,精锐中的三分之二。但我觉得他在等着看笑话,看我以卵投石,以指挠沸,如何到最后粉身碎骨,头破血流。

    光有尹辗的人还不够,嫁祸于人这种方式,未免太小儿科,轻易被人识破。我借走这支暗使精锐,同时就是使他在监视我,一举一动,他们都会向他呈报。

    凡病者医,首寻症结。症结所在——他们曾有什么过往。

    一支烛灯烧了半宿,我坐在桌前想着这件事,两旁的暗使一动不动,我坐多久他们就等多久,仿佛一群只听命令的傀儡。

    劫,是一定要劫,问题是,然后呢?

    需要一个内应。

    我在这些人中挑了一个高矮胖瘦与崇任东差不多的,让老曹带他下到地室。片刻后,再出来时,就是一个与原来的崇任东一模一样,可以以假乱真的假崇任东。

    烟叶刚好捣碎,再加上点药末,往研钵中加水,再倒入碗中,端给他,“喝了。”

    这药会坏掉他的嗓子,又哑又干涩,但并非不可逆的。

    晚上我让另一人护送他至谌辛焕的王府,之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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