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途遥日暮(2/4)
。大公子宁赜赌输了钱,把他父亲的官爵都赔了进去。宁二公子已经去处理这件事,蒋公子也……” 真是祸不单行。覃隐按着侧额闭眼,是被设局套了。 那人揪住宁赜生性好赌的特点,诱他将他父亲手底下官员的官爵拿去变卖。卖官鬻爵,一旦查实,都是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抄家问斩的大罪。 营地人马穿行,不分白天黑夜有人巡逻站岗,没日没夜地找。 覃隐无声叹了一息,睁开眼睛:“备马,回玦。” - 马车上,山路幽静崎岖,他坐在车里端详着手中的琉璃蛊。 他朝外问道:“她还好好地在曲家吗?” 赶车的人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虚:“是。” 琉璃蛊是隗逐给他的。那日隗逐扮演完横死的方士,用草药熏出伪息虫,取下面具便来见他:“大人,任务已经完成。”从潜伏入宫,到赴桃花宴,每一步都顺利无碍。 覃隐问:“你还有些什么蛊虫?可有能追踪目标的那种?” 隗逐取出这只琉璃蛊:“大人可有听说过青蚨生子?取其子,母必飞来。用青蚨母子血各涂在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归来。” 琉璃蛊中的就是子虫,而母虫在她那里,种养在银魈天龙体内。子虫可以反映出母虫的状态,母虫的状态又随宿主的变化而变化,流血,受伤或死亡,都可得知。 子母平安无事,没有任何异样。 马车忽然向前倾倒,许是这段路况不佳,但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危机。 走出车厢外,四周已经无人,树林幽暗茂密,荒凉僻静。 竟真是有内鬼。刺杀皇帝的人就潜藏在搜寻山野的护林军或禁军之中。 那赶车的马夫坐在树杈上,压低幂篱边檐:“翡玉公子,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他没将牙错带在身边。他让牙错留在玦城保护曲家人的安危。 “我知道你惯会使毒,”那人说,“我允许你出手自保。” 说着,慢慢从坐着的树杈上站立起来,他左手不知何时起执一柄月牙弯刀,刀上的沟壑纵横勾勒出梼杌形状,在月光下闪烁着猎猎寒光,阴冷入骨。 覃隐不自觉退后一步,他根本无力自保。 那人脚掌发力,踏断树枝刀尖直直朝他面门而去,覃隐躲过第一下,避开要害,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杀手不用如何试探,轻易就分辨出他不是习武之人,反倒放慢了动作,戏耍起来。 好机会。放松警惕正是他要的,覃隐捂住腹伤,向后跳摔,伸出右臂露出藏弩,孤注一掷。 微型弩箭正正中中射入那人的额心,不偏不倚。 幸好,箭头上涂了毒药。不幸,他中的刀上也淬了毒。 - 颐殊 覃隐扶住树干,步履艰难地往前走,他的手离开那树,树上就留下一个血手印。 冷血动物对血腥味之敏感,一条毒蛇盘踞在树根上,他没能注意,仅仅路过就被蛇发动攻击咬住衣角,予以警告,警告他踏入了它的地盘。 他趔趄摔倒在地,腹背花纹交错的蝰蛇吐着信子,示出尖牙,发出嘶嘶威胁声。 天地间除风声,树叶婆娑声,毒蛇示威声,还有他拖长凌乱的呼吸。 他拿开捂住伤口的左手低头看去,手心反射着光泽的血,失血程度或已到达零界点,他又撕下一道中衣下摆,替换早已浸透风干的布条重新包扎。 不远处有光亮,找到水源之后他就可以解毒,伤口不是大事,只是这刀尖上的毒,致使浅浅的伤口久久无法凝固愈合。他挣扎站起身往前走,就往光亮的地方过去。 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两道笑闹声。 那两人衣着朴素粗布麻衣,应当是住在深山的农户,而且男子拄拐,行动不便。他正要过去,听见背着竹篓的女子问男人:“这不是山药!再给你一次机会,猜?” 他顿住脚步。现下的状况,不能保证没有人跟着。 他的这一行动很有可能把刺客杀手引来。 他决不能过去。 仅仅只是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返身离开了农户,朝另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游荡。 到了一条溪流边,他找到一段空心树桩,颤抖着手解下手链佛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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