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登庸纳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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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任一当权者都不会在此之前剥夺她的性命,阎王都不会安排在神农尝百草尝第一根草时就被毒死。何况尹氏如此看重秘术、神技及人的头脑的家族。

    “我只是说姑娘有趣。”他看向车榻上呼吸均匀的人,“当初那姑娘也是很有意思,竟然将家主拐走了,还真是亲父子……”

    他们说的所有事他都亲自去查过,惟独这件事没法查。他母亲是何许人,出身何处,何种经历,通通如烟雾化散。尹府管家笑笑说,这倒不稀奇,否则就不是你父亲。

    没有什么字画买卖,覃家每年从藏金库拿钱。三岁之后没见过乳娘,年幼的他哭闹为何搬家不把乳娘带上,爹说,真是个麻烦。他不是在说乳娘,他是在说他。

    “谌晗不可能信我,他现在是劣势,不得不退,做出完全信赖的假象。”覃隐道,“但我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安排,防止我背叛他,免生事变。”

    管家笑而不语。

    其实方才晏谙已经告诉他了。

    覃府地室顶门被掀开,暗使半蹲在边沿,朝下伸出手。

    清亮战战兢兢把襁褓举高,递过去,婴孩突然啼哭不止。

    簪儿心如刀绞,崩溃大喊:“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要的我没带过来……”

    接到襁褓的暗使跟同伴交换眼色:“带回去看陛下如何决定。”

    她哭得撕心裂肺,两人离开时刮蹭的灰尘沿门框掉落——那靴子并不合脚。

    -

    尹府门前马车停下,尹府管家站在地面作揖而拜。马车又继续前行,驾尘彍风。颐殊醒来只觉得翻腾得胃里泛酸,旁边的覃隐稳坐如山,安如磐石。

    “帮我揉揉肚子。”她额头抵在他肩上。

    好很多。她说:“弘太后的弘是先帝所赐,她本名叫张琬。”

    “但是尹辗母亲不姓张,是我弄错了。”杀她之前好心地透露。

    尹府七杀阵的暗室中挂着一幅诗联,“琬邕麒麟阁,琰为凤凰书。金衣明奎壁,盘涡辘辘渠。”她抬头看他,“没有落款,只有他母亲的闺字,你有什么头绪吗?”

    按揉小腹的手停顿。

    那是他父亲写给母亲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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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殊

    马车在城门前被另一驾马车阻截。夜静更阑,覃隐抬起手,四指刚要屈下,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握住了。她依偎在他身侧,虚弱地换气。

    “早知不该对你大意。”白洺从车里出来,但她不知道他也在马车上,“今日你在宫宴上对宓王眉来眼去,我都看见了,像你这样的女人,不分对象,不懂分寸,不知羞耻。勾引男人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散发的狗味一样去不掉。皇帝魂牵梦萦,你又要说你无辜。好,你无辜,那我送你这个无辜之人去一块净土,四大皆空,总没问题吧?”

    “这是她的人设,”颐殊小声道,“盯着男女之间有没有眉眼官司,风情月思。皇帝若是暴戾,正常人不都想着躲么,她教我说妆容殊丽,温柔小意,就能哄得暴君服服帖帖,无论我觉得多不合常理她都跳不开这思维框架——这世界是个巨大的话本子。”

    她说着笑了两声,栽倒在他怀里。覃隐把着她的手腕相脉,暂时听不到外边的叫嚣。被人下毒了。谌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放过他身边的人。

    覃隐取出一枚清毒丸喂进她口中,“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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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炎炎,颐殊俯身,捡起一个人的玉佩。

    黄栋安战败在东移与钟灵山脉交会的山谷,后称淮壁之战。但史书中说是黄栋安谋逆不成逃到此处被伏诛。这枚玉佩被血染红,她要踩在那人的尸骸上才拿得到。

    廉历十三年三月十八日,桃花宫宴事变之后的第三天。覃翡玉就躲在东移山某个间隙的山洞里,她举目望去,茫茫群山,若不是被找到谈何容易,他也不会藏一个月之久。

    季愁在她身后不近不远处,白衣在一片赤红黑甲里格外突出。她回头看他,他岿然不动。她再捡一块骨头回头看他,他还是没动。

    颐殊走到江边,将这些遗物一一清洗干净。太子晗带军来清理战场,恰好见她坐在水边的岩石上。她不仅濯洗玉足,还摘了面具放到一旁,柔顺湿透的发归拢左肩。

    他坐在马背上看她,她仰起脸看他,默默无言。

    后来谌晗将她带回太子府,顾及她腿上的伤,没让她走动,抱上马车,抱下马车。她自己说是在捡士兵遗物换钱的时候让铁刃割伤了大腿——即便是季愁也没能阻止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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