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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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可能!”他下意识反驳,手却不自觉把人抱紧了,茫然的黑洞在心里扩大,慌乱,怀疑,恐惧之类的情绪涌了进来。

      什么时候的事,谁告诉你的?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想把我骗过来,故意这么说的对么?

      这些话在他嗓子里转过一圈,又咽了下去。从未考虑过的原因顺着耳膜钻进脑海,他浑身血液都在逆流,像是找到缺失的那块拼图一样,许多事情忽然清晰起来。

      陆衍想到不知从何时起,韩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到他小心地问自己,如果他死了,自己会不会难过;想到躺在游轮上昏迷的那几天,他听到的哭泣声,那时候他以为只是个梦;想到千辛万苦把人找回来后,在韩棠身上发现的迟迟不能愈合的伤,想到他听见要看医生有多抗拒;以及逃跑失败后,韩棠坐在教堂台阶上的那副漠不关心的神情——现在想来,那其实应该是一种心灰意冷后的自我放逐。

      在无数于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里,陆衍看到了他一直逃避着的前世。

      韩棠离开的那个早晨,他们在落地窗前接了个长长的吻,他记得之后的会议在十点,但指针指向59分,韩棠还是勾着他的脖子不舍得放手。

      最后是他先放开的,他对韩棠说,会很快回来陪他。

      韩棠用一种闹别扭的语气说——“不用你陪了”,可是在他真的要走时,又笑着对他说再见。

      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和他决绝离开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勾勒出一副薄情、怨憎的假象。

      就如这辈子,在失去了体面的告别方式后,韩棠用冷漠铸起一座不容靠近的堡垒。以至于他在被愤怒烧昏头脑后忽略了,前世今生,韩棠在决定离开前做的最后一件事,都是帮他解决掉最大的威胁。

      他把这些忘的一干二净,在韩棠病得要死了还在为他考虑的时候,把韩棠绑在床上,让他一点点感受自己曾经觉得生不如死的痛苦。他想要报复韩棠的离开,报复他的背叛,报复他不肯回应的爱。

      陆衍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影一直在颤抖,神情却慢慢平静下来,他用没沾上血的那只手擦掉韩棠脸上的泪水,又去解他脚上的镣铐。

      “没事的,肯定是哪里弄错了。”他说得很慢,但语气无比坚定:“我带你去看医生,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衍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抱着韩棠往外走,因为用力,手臂的伤口再一次裂开,韩棠捂住他手臂上的刀伤,刚要说话,就感觉嗓子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大概是刚才的嘶吼中弄伤了声带。

      好在他们一出门,管家和保镖就出现了,所有人看到陆衍的样子,脸色都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陆衍反而成了他们中间最冷静的那个,他拒绝保镖要来接韩棠的动作,只交代道:“去医院。”

      韩棠拼命摇头,他紧紧抓着带血的衣袖,吐出几个带着血沫的字:“……血、还在流血……”

      他一开口,陆衍就立刻低头看向他,保镖趁机说:“陆总,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小少爷身上的衣服也要换一下,不然可能会感染。”

      陆衍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听清他们的话,被保镖半扶半推地坐回沙发上。卧室里满地都是鲜血,被血迹浸的油亮的镣铐还垂在床边。

      保镖们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没敢多看,但陆衍脱掉上衣时,他们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陆衍的神情全程没有变化,只在放开韩棠让他去换衣服时,出现了一点类似挣扎的意味。韩棠的状态比他好不了多少,提着的那股气力在看到保镖给陆衍止血包扎过后,慢慢泄了下来。

      重新坐进车里时,他垂着眼睛,蔫蔫地靠在陆衍身上,连日来病痛和精神的压力一直折磨着他,刚才那一通发泄过后,更是让他失去了最后一丝强作镇定的意义。

      等到了医院,那种疲惫到了极致的颓唐感更加明显。他由着陆衍把他抱到病床上,几个科室的主任围过来给他做身体检查,他也没什么反应,空洞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像是进入了一个无知无觉的幻境。

      陆衍被人劝到另一个手术室做缝合,医生拆开他手臂上的绷带时,惊讶得差点没报警。

      等两边忙完都已经是后半夜了,m被陆家的保镖从地下室薅了过来。陆衍没发话,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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