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万岁 第18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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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也如此!

      她还未能知道自己为阿弟所想的谋策是否有用呢。

      林业绥走近,轻下声音:“我说了不必等,家臣未来?”

      谢宝因仰长脖颈,注视着他:“有来,但我也才处置好事务。”

      林业绥视线瞥向北面,果然堆满竹简与帛书,而后弯腰亲在女子唇上,嗓音沉浮不定,带着淡淡笑意:“原来幼福并非是在等我。”

      谢宝因也已经习惯男子在居室外的亲近举止。

      但仅限于一触即分。

      她递出手中的简片,双眸含笑:“阿瞻说你寡情。”

      林业绥挺直腰背的同时,又乘势蹲在跪坐的女子身前,大掌接过,望了眼,随即开怀而笑:“他并未言错。”

      谢宝因将手中剩余的简片放回几案后,与其商量:“我想让阿瞻重新回到我们西面的居室居住。”

      林业绥闻言,低下眸子:“已经有三月,若此时将他接回,岂不是要前功尽灭。”

      谢宝因缄默顷刻,最后撑案要站起,言行如常道:“既如此,我会带着阿瞻前往汉中郡去居住两年,待他稍微成长一些再归返建邺。”

      林业绥瞬间便抬起眼,抓住其腕,语气有急切,有无奈:“他太过依恋你。”

      对此,谢宝因仍不能认同:“可孩子以后的品行端正与否,并不在于是否常在父母身边,在于家中教导,只要你我悉心教诲,他即使不能建功,但必能立业。”

      林业绥似是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将手中的简片放下。

      他的左手则依旧还握着那截腕骨:“五岁。”

      谢宝因浅望一眼:“六岁。”

      林业绥的胸膛轻微起伏,做出退让:“五岁半。”

      谢宝因只是看着他不言。

      与女子对视良久后,林业绥垂眼,低喃一声:“六岁便六岁。”

      谢宝因冁然,跪直身体,伸手将其长冠摘下:“阿瞻类我,你为何不悦。”

      若说林真悫的眉眼是类其父林业绥,透着一股肃杀的剑刃之气,那林真琰的眉眼便更类其母谢宝因,更为温和,但在以后,随着他们成长为大人,又是截然相反。

      林业绥先以余光扫向案上的那些简片,随后才言:“只是不想他与幼福的羁绊过深。”

      谢宝因稍怔,然后继续解冠:“阿瞻是我们的孩子,父母子女就是这样,我们与他们骨肉相连,注定要有羁绊,直至他们长大,直至我们离世。”

      她忽然想到,阿兕、阿慧刚产下时,男子也是如此。

      虽然会抱在怀中,对他们温和有笑,不似待外人那般凛然,但那也只是责任的驱使。

      及至他们两三岁才有所改善,像父女、父子。

      可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幼子,面前之人始终都未能有父爱释出。

      林业绥伸手抚着妻子直裾大带两侧所饰的组佩,比其余士族郎君要浓的睫羽轻垂,遮住眸光,此刻在外的威严已不再,只有示弱,语气又轻又暗哑:“你我是紧密相连的夫妻,那幼福又为何不与我多亲近。”

      谢宝因低下头,猛然醒悟:“所以你才要阿瞻比阿兕他们还要先独自居住。”

      三年以来,她的确万事以幼子为先,以致于有时待林圆韫与林真悫也未如往昔。

      她常以为幼子的惊惶是源于刚产下就与自己分离的不安,但其实婴儿无知,是她的愧疚、不安,从而导致了林真琰对自己的依恋。

      林业绥没有回答。

      谢宝因放下长冠,重新跽坐在地,对此事也变得严肃起来:“那你又为何不喜阿兕?”

      阿兕与阿慧都已经独居。

      林业绥也松开抚组佩的手,而是转头,饶有兴趣地用指拨弄着几案上的那些简片,一支一支看去,在看到某一支时,动作有所滞泻,唇边的笑变得意味不明:“他们是你我的孩子,我岂会不喜,只是那日清晨..我神情稍有几分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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