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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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郁颇为自责:“打在你脸上,也寒我的心。”

      严子善朗声大笑,眉心一挑:“你心疼啊?”

      放下药油后,郑郁十分自然的回答:“自然。”

      “那喝酒去?今日可别跑了吧,就当赔罪。”严子善手搭在郑郁肩上问。

      郑郁指了指自己的脸上,严子善明白过来,并不在意且自豪:“阳昭长公主打的,这普天之下谁有这个能耐让她打?我看就算是圣上,也不见有这个荣幸。”

      “连慈此话有理。”郑郁笑着点头赞许,这句话确实没什么不对。

      随后严子善就拉着郑郁出门喝酒,几人还是去的金风阙。出门时严子善又去叫了袁亭宜与其他几位官员和世家子弟,袁亭宜一听说是喝酒,忙带着他的好外甥前来。

      郑郁此下算是官场中的热手,席间不免被灌了许多酒,等将要宵禁回到王府时,整个人都有些摇晃。

      一进王府,齐鸣就跟在他身后劝告,郑郁被念的心虚。于是双指堵耳,迅速跑回卧房,喝了醒酒汤洗漱一番后躺下休息。

      郑郁睡得迷糊时,卧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后又合上。

      有脚步声往床边移,郑郁听见声响翻身看去,只见床幔和屏风外罩着一个朦胧的身影走近,他以为是齐鸣,说道:“我下次真不喝这么多了,齐鸣,你就别在我耳边念了。”

      “酒鬼胡言,不可信。”清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闻言郑郁连忙坐起,撩开床幔下床,走出去看清人后,靠在屏风边双手环胸,笑道:“怎么就不能信了,句句发自肺腑呢。”

      林怀治坐下睨了一眼郑郁,答道:“你就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人生来就那么几十年,顾惜着的话反而受约束,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郑郁收手过去坐下。

      林怀治淡淡道:“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可也要想着高堂,爱你之人对你的爱护。”

      “他们自是以我乐而为乐,我忧而为忧。”郑郁朝林怀治说,“我过得舒心自在,恣意潇洒,他们不是也会高兴吗?”

      林怀治侧头看他,垂眸少顷后,抬眼看他语气坚定:“我想他们更盼你长命百岁,年年无愈,朝朝安好。”

      连日忙着岐州事,期间郑郁无暇顾及其他,林怀治好似也在忙着事,这是自那夜后,两人首次见面交谈。话语坚定,好似透着林怀治浓烈的感情。

      “长命百岁。”郑郁重复着这四个字,笑着说,“人人都期盼如此,可真能达到的没几个。我只想在命数到前,能做完我的事就好。”

      “是帮二哥报仇吗?”林怀治突然问。

      郑郁答道:“是啊。朝中官僚腐坏,拔了刘仲山总归好的。”

      林怀治收回视线,看着对面的烛台,说:“只怕想要拔除,很难。”

      郑郁问:“为何?”

      “刘仲山贪污,本是多方相推已成败势。”林怀治说,“在连慈交上名册的那一刻,他就应下狱才是。但拖到宵禁都没动静,圣上就是让他准备好。”

      话中夹着意味,郑郁似是嘲笑:“不会是圣上提前告知刘仲山,贪污税案的事吧。”

      林怀治顿了半晌,神情复杂,蹙眉答道:“或许是。”

      “岂不是拿百官玩闹吗?怎可如此!”郑郁觉得荒唐,起身说,“他这是要任由此人祸害朝廷吗?”

      “是平衡。”林怀治回答了郑郁的疑虑。

      看郑郁面有不忿,又说:“这件事袁相已经干净,你父亲接任平卢节度使,张书意被罢相,至今还没尚书左丞的人选。如果刘仲山出事不外乎贬官,那朝堂就是袁相独大,他不会任一方势大的,必会有一个牵制在。”

      他俩都默契的知道。德元帝对刘千甫的依赖,他依赖着这个人,刘千甫能带给德元帝无尽的蜜言,永远支持他的所有决策。并把他奉为至高无上的君主,从不驳逆他,事事以他喜怒为先的中书令刘千甫。

      所以德元帝才会在见到名册时,让张守一去报信,否则张守一如何敢在夜禁之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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