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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和沈顷绾面上来回扫过。

      这一局棋并未下多久,不到半个时辰,沈顷绾便放下手中的白子,幽幽叹息一声垂眸道:“棋差一招,绾儿败的心服口服。”

      皇帝捋了捋胡子,目光落在棋盘角落一颗不起眼的白子上,意味深长的笑问道:“是棋差一招,还是绾儿舍不得弃了那颗棋子。”

      沈顷绾抬眸看着皇帝,清冽的眸子平静淡漠的没有半点波澜,她启唇淡淡道:“败局已定,就算弃了也不能反败为胜。皇伯父棋高一着,绾儿早便无力回天。”

      皇帝笑了笑,抬手取了棋盘上的那颗白子,捻在手中把玩:“往日你与朕下棋,向来都是棋逢敌手平分秋色,可今日你却败的如此之快,可见你心不定呐。”

      沈顷绾的目光落在皇帝白子上,短暂的停留了半晌后,垂眸道:“皇伯父今日召绾儿进宫,可是有何吩咐?”

      话音落下,皇帝突然猛地一翻手,将白子紧紧握在手心,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沈顷绾,试探道:“难道绾儿猜不出来朕想做什么?”

      沈顷绾默然不语,目光却再度落在皇帝紧握的手心,她微微抿了抿唇敛眸轻声道:“明日父王会将文书上呈皇伯父。”

      皇帝闻言似乎很是满意,他松开手有意将手中白子落在沈顷绾面前,伴随着一声轻响,他望着沈顷绾,叹息一声道:“这天下间,若再多一个像绾儿这般聪慧的人,朕就真该忧心了。”

      沈顷绾眼角余光瞥了眼跟前的白子,神色间快速掠过一道冷意。

      感叹了一声后,皇帝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的笑望着沈顷绾,提醒道:“执棋之人最怕的,就是对手中棋子心生怜悯,若是心中有了不忍,那便会犹豫不决心神不定,最后牵连的满盘皆输。”

      沈顷绾跟着站起身来,恭敬的欠身道:“皇伯父教诲,绾儿定当铭记。”

      皇帝点了点头,看了眼门外,有些疲惫的招手道:“好了,瞧着都快天亮了,你来替朕落几针吧,也好让朕安心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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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漫漫长夜,林思慎始终没有离开浴房,自沈顷绾走后,她就这么躺在云塌上,身上仅覆着一层薄纱。

      等到了第二日墨竹寻来时,林思慎这才穿着昨日的衣裳走了出来,面色苍白而阴沉,脚步也有些虚浮。墨竹一瞧见她的模样,也没开口问,便快步迎了过来,不由分手的扣住了林思慎的手替她诊脉。

      都已经耽搁了两日,今日林思慎本该去宫里述职,可她偏偏染上了风寒,额头滚烫身上不停冒虚汗,就是走上几步路,都能累的喘气。

      尽管如此,林思慎却还是吩咐墨竹去取官服,打算进宫上朝。

      墨竹几番劝说,林思慎都冷冷的拒绝了,墨竹实在拿她没法子,只能去将柳卿云给请来了。

      可就算是柳卿云来软磨硬泡,林思慎还是沉着脸穿上了官服,充耳不闻身旁两个女人的威逼利诱,脚步蹒跚的往外走去。

      在琉光阁外,林思慎正巧撞上了林铮。

      林铮本板着脸负手站在大门外,他一大早就听说林思慎病了,还以为林思慎是没脸也没胆子上朝,想装病避开他。这才跟着来,打算将林思慎押上马车,送去宫里。

      可柳卿云不许他进琉光阁,他这才在门外等着,等林思慎走出来后,他转过头来看了眼,还来不及呵斥,便被惊住了。

      穿着官服站在他身后的林思慎,脸色惨白眼下一圈青黑,明明已是深秋,额头面上却冒出了一层冷汗。平日黢黑明亮的一双眸子,黯然的没有一丝亮光,只有一片死气沉沉。

      像个丢了魂魄的木头人似的。

      以往林铮也觉着林思慎生为男子太过瘦弱了些,可不过短短一日,他觉着林思慎似乎又清减了不少,宽大的官服包裹着她清瘦的身子,看上去莫名有些让人心疼。

      想起昨日那一鞭子,林铮也有些别扭,可他到底还是心疼林思慎的。

      他轻咳了一声,偏开头沉声道:“你若是病了就留在府中养病,为父会替你向四皇子告假,你...不必这般死撑着。”

      林思慎面无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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