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准备的好躯壳(出书版) 第24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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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华摇头。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后,又说道:“我怎么可能这么禽兽不如呢?”

      海默搬来后没几年,个子越长越高,很快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美貌是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忽视的。当然比起美貌来,更让陈逸华欣慰的是海默的自律和勤奋。尽管总有其他学校的男孩把鲜花送到家中,或者争相接她参加课外活动,但她似乎并不对他们中的任何人有兴趣。

      与此同时,美云的身体越来越糟,整日足不出户的她也变得愈加疑心。只要这养父和养女两个站在一起说话,她便无法集中精力于手上在做的事,总是拿眼角瞟着他们。

      海默每次说话时,不时地碰碰陈逸华的胳膊和肩膀。美云又会在背后嘀咕:“看她的那些小动作,她的举手投足根本不像十六岁。”

      慢慢地,陈逸华也觉得疲倦了,懒得再向美云解释。如果她继续无理取闹,他甚至会发脾气。

      “我和海默之间没有任何超越养父女的感情。美云在死前那一阵子,健康恶化影响了她的心智,她的脾气与以前大不一样。她变得疑神疑鬼,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总是指责周围的人说谎。她可能也认为我不会相信那些调查结果吧。”

      王克飞似乎被说服了。他告诉陈逸华,自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随后,他看了一眼手表,说他还约了另一个人见面,便匆匆告辞了。

      王克飞离开后,陈逸华在烈日下突然感到头昏眼花。他捂住脸,在滚烫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刚才这番评论亡妻的话,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感。他为什么要急于证明自己清白?而他,真的那么清白吗?

      其实,是美云的过度警觉反而唤起了他对海默的另一种意识吧?他直到那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把她视作一个小女孩。她已是一个漂亮、健康、自信的女人,与他的妻子截然不同。

      每当海默把种种学习和钢琴的喜讯带回家时,他觉得她的优秀并没有他和美云的功劳,更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基因里的东西。连他都会好奇,她的亲生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甚至觉得自己对她怀着一份仰慕之情,就像那些小男生一样。这个想法令他羞愧,从而在养女面前变得更加拘谨。

      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真的被海默吸引了吗?真的只剩下自己的道德意识还在抵抗吗?难道连美云也看出来这点了吗?

      第45章

      高云清走进土山湾孤儿院内的小礼拜堂。今天上午,王探长突然打电话到教务办公室找他,约他一点钟在这里见面。

      礼拜堂里的一切都没变样。以前每到星期日,教士和孩子们会在这间礼拜堂做礼拜,而他则在角落的那架钢琴上为唱诗班伴奏。阳光透过西侧的彩色窗玻璃照射进来,他的布鞋踩在地面的倒影上,又被光芒覆盖。他抬头看看窗上色彩斑斓的圣母马利亚像,谁会想到这美轮美奂的画像也是出自孤儿们之手呢?

      高云清找了一张长椅坐下。两个男孩在小礼拜堂,一个在弹钢琴,另一个扶着钢琴安静地听着。这断断续续的乐声令他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那个火光彻夜明亮的夜晚。

      它有时近得触手可及,有时又似乎遥远得像一团雾气。

      那晚的大火把天空照亮了,一切都被映照得红彤彤的,窗外隐约传来人们的呼喊。这时,木门上突然响起了“砰砰砰”的砸门声。他一打开门,小山立刻钻进了屋子。

      “先生,我没有家了!”她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恐惧,他能感觉到怀中幼小的身体剧烈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悲恸。

      “妈妈死了。他放火烧死了妈妈。”她的下巴不停哆嗦。

      他知道她从来不叫那个男人“爹”。每次说起那男人时,只用一个拖长声调的“他”来代替。

      高云清十分震惊,急忙问:“他人在哪儿?”

      “刚才警察把他抓走了,”她呜咽着道,“我躲在人群里看见的。”

      他抑制住胸口的一声长叹,更紧地抱住了她瘦小的身躯。

      他们在灶间生火,他为她煮了一碗粥。到了半夜,窗外依然是亮的,好像太阳一直没有下山。他走到窗前,望着街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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