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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m four、我们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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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很平凡,父母亲是勤奋的上班族,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家庭日。爸爸总喜欢在假日的时候带我们一家人去小小的旅行、露营,我和爸爸会在溪边钓鱼,妈妈则在一旁的露营车准备午餐,偶尔也会参与抓鱼的行列,是很幸福的假日。

      这样的日子在什么时候改变的呢?似乎是我国小毕业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到机场,他们一脸焦急的模样让我感到不解,妈妈只是将手轻放在我的肩头,对我说:等等要好好跟弟弟打招呼,知道吗?

      我点点头,却不明白所谓的弟弟为何会从机场出来?为何我们要一家人来接他?为何爸爸妈妈都很担心的样子?这些问题我想问,却只能欲言又止的吞进肚里。我知道,在这一刻不管怎么问,爸妈都不会回答。

      来了。爸爸的语气带着兴奋感,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名小男孩,据妈妈说他比我小四岁。他的皮肤白得不像男生,额前的发丝过长稍微盖住他无神的双眼,高领外套几乎遮住他一半的脸,身材瘦弱纤细。他身旁跟着一名男子,男子的左胸口别了一张工作证,虽然是日文,我却一眼看出那人是个医师。

      听着爸爸与那名男子讲着日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于是将目光摆在小男孩身上。他不如一般同年纪的小孩吵闹,反而安安静静待在男子的身旁。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抬眸直直望向我的方向,我愣了几秒,稍微撇开视线。

      在爸爸与男子沟通的时间,我想着那是什么样的人,经歷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有如此空洞且绝望的眼神。我看见男子蹲下身与小男孩平视,带着微笑说了几句日文,拍拍他的肩膀便离去了。爸爸牵着小男孩的手走到我们面前,开心的用中文互相介绍:这是我的老婆YUKI,这是我的儿子陈品旭,他是村上祐。

      村上祐只是微微点个头代替琐碎的打招呼,爸爸妈妈对他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从头到尾我的视线离不开村上祐。儘管,他什么动作也没做、什么话也没说。他的外套肩头上有些微湿,我直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问:日本在下雪吗?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看我一眼,轻声附和。

      村上祐这个叫法好麻烦哦,直接叫你阿祐吧。我是你哥哥,叫我阿旭,请多指教,阿祐。我伸出右手对他重新介绍一番,其实没想过他会理会我,自言自语也好,只是想多亲近他一点。在我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他同样伸出苍白的手,小声回答:嗯,请多指教。

      他的手很冰,台湾的冬天不及日本的冬天,可还是寒冷潮湿,他漂亮的手指被冻得有些发红,我笑着将他的手放进口袋,对他说:这样就不会冷了吧。他睁大双眼,靦腆的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很清澈、毫无杂质,能看到这样的笑容,我满意笑得更开心。

      因为过于开心的关係,以至于忘记阿祐为什么会听得懂、会说中文,也忘了他为什么会从日本来台湾。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也让我明白,阿祐不是不想说,而是他选择视而不见那些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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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祐来我们家两个礼拜了,适应得还不错,但依然沉默寡言,还会看着某处发呆。我相信时间久了,他也会像一般的小孩一样爱玩闹。阿祐没有浓重的日本腔,说起话来就跟台湾人一样,偶尔他跟爸爸在讲我不能听的悄悄话时,都会用日文沟通,那让我感到很挫折,因为无法跟阿祐更近一步。

      我试着带他去公园与其他小朋友玩,但很难融入,那些小朋友会因为他的沉默而拒绝与阿祐接近,但我总是挡在身前保护他。最让我讶异的是,阿祐对于那些人的话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会拉着我的手,淡淡地开口:没事的,哥,别在意。

      不可否认,我很心疼,心疼一个比我小四岁的男孩承受他不该承受的事情。终于有天,我忍不住问爸爸,阿祐为什么会来我们家?他的爸妈呢?我清楚的看见爸爸身子一顿,眼神飘向别处,尷尬地扯起嘴角:他们在日本啊,阿祐只是暂时来台湾读书,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就会回日本了。

      我知道爸爸在撒谎,他撒谎时会不自觉得双手紧握、眼神乱飘,但我没有再询问下去。因为我知道,爸爸现在不说,不管怎么逼问也是不会说的。一直等到要上学了,还是没有等到我要的答案,而阿祐没有因此被爸妈餵得比较胖一点。阿祐还是跟刚来时一样纤瘦,个子在短短一个多月长高了点,能与他平视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样没有哥哥的样子,我不喜欢。

      阿祐走路有个习惯,就是低头。他常常低头跟着我的脚步,似乎不怕我突然消失不见,或是开玩笑,而是非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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