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日瞻云(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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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头。

    东偏殿铺有地毯,声音几不可闻。

    上位人似乎捏着笔在写什么,明明没抬头,却仿佛头顶长了眼睛一样。

    “齐瞻月,你又抗旨了。”

    而下面跪拜的人,还在琢磨那句“信朕的为君之道”,脸上却终于浮现这几日难有的轻松。

    “奴婢不敢。”

    “朕说了不许你谢恩。”

    头磕完了,她直起身子。

    “奴婢没有谢恩,只觉得您是好皇帝,好主子,给您磕头请安是本分。”

    赵靖再次被怼得没有话可说,但微愣后,却是跟着轻笑了一声。

    “起来吧,参茶。”

    终于回归了本分内的工作,齐瞻月此刻从这几日的慌乱中,寻回了一点点自在。

    倒上茶水,赵靖接过抿了一口才继续道。

    “朕不受你的谢恩,是因为这事与你无关。”

    齐瞻月不知如何接话,赵靖已继续道。

    “你哥哥差事办得不错,这书就是他这几月走访采风写来的,里面罗列详陈了,黄河一代的地质,水域情况以及不少治水方案与心得。”

    一堆奏章中横着一本已翻得陈旧的书——《经貌治术》。

    单是封面那四个字,齐瞻月就认出了,确实是兄长的笔迹。

    她没有想到,兄长的仕途与志向,甚至是为官之道,赵靖都要远比她清楚。

    现在回想贪污案,只觉得自己的行径可笑,原来最没数的人是她自己,一时茫然,已不知说什么好,

    赵靖点了点《经貌治术》的书面。

    “朕还你兄长清白,你兄长自有他的功绩来报答,所以朕说,这事与你无关。”

    齐瞻月听明白了意思,可内心却不太认同。

    赵靖瞧出来了,但不想戳穿她,只留她慢慢去思考,在其位谋其职的这个道理。

    皇帝是,她的兄长是,包括她齐瞻月也是。

    其实这事早就有定论了,河堤修建,涉及徭役采买工建,贪污又一直是本朝存在的沉疴旧疾,他有防备,也有处理手段,甚至齐就云的清白,也不过是这整件事里顺带而过的小事。

    他实在没必要,与自己的宫女说这许多。

    可他回想起齐瞻月大不敬地想要攀附龙床,沾染前朝政事,与那羸弱的身躯,他起了那么点想要教导她的意思。

    今日说了这许多,好似只为了看她一眼恍然大悟。

    他看了眼脸色虽还有病态却又恢复神采的齐瞻月,彻底收走了自己的目光。

    “行了,若身体好了,就同你兄长一样,担好自己的差,那件事朕不会再追究你,但下不为例。”

    到此为止,既往不咎,齐瞻月听懂了。

    略微福礼。

    “奴婢知道了,谢皇上隆恩。”

    言毕,赵靖拿过几本书,大多都是和《云岭南记》般的地方杂记,有好些连齐瞻月都没看过。

    “喜欢读书?”

    齐瞻月本想说不敢这么给自己贴金,可想想赵靖的行事作风,点了点头。

    赵靖将那几本书递给她,接着像是为了掩饰,画蛇添足道。

    “朕瞧你《云岭南记》注解作得不错,这几本,你放班时,也作同样的注解。”

    齐瞻月的批注,字体小巧,生花有枝,文风也不一味掉书袋刻板,甚至还会加上些许自己的见解与相关听闻,读起来甚至比原书还要有趣。

    这是事实,但只有一半。

    许是这差事,是齐瞻月这些年最常做的事,赵靖给她圈了片舒适区,她难得在皇帝面前笑了笑,出声应下。

    赵靖的余光,第一次瞧见齐瞻月的脸略微与神采飞扬四个字沾边,心里漫开一点热流,却不明显。

    也许是齐瞻月兄长办事让他满意,他也有闲心多与她说了两句。

    “齐瞻月。”

    明明是心里琢磨着这三个字,却不小心念出了声。

    齐瞻月应下。

    赵靖有些尴尬,但反应很快。

    “齐就云?齐瞻月?”

    这是皇帝在品她们兄妹二人的名字,齐瞻月不方便接话了。

    不过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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