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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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程醒言嗤了声,“反正也没打算从你嘴里听见什么实话,我走还不行吗?”——拍摄进展停滞,褚晏清手头的事务也全面停滞下来,便开始琢磨是不是该给程醒言送点什么当做补偿。但程醒言应该什么都不想要,他还是别再给对方添堵为妙。

      褚晏清彻底丧失了行动目标,再睡几小时又颇有负罪感,宁愿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耗到夜里。脑子里仿佛凝固着浑浊的结晶,钝痛而昏沉,除开统计嘈杂的心跳节律,他什么也做不了。

      结果真让他耗出毛病了。待提醒用药的闹铃嗡嗡震动起来,他已经提不起精神去找药吃。明明只需要翻身就能够得着开关,却连第一步的开灯都显得异常复杂。

      不论他精神情况是好是坏,手机闹铃总会在夜晚十点三十分响起。接下来将以每分钟为单位,共计重复五次,每一次都在屏幕提示“吃药”。

      褚晏清也懒得摸索手机,足足放任闹铃在呼啸的风声中响过五遍。想来手机又将在第六分钟开启新的一轮循环,没完没了,烦躁总算打败了躯体症状,他必须起身吃药了。

      用药照例需要记录。褚晏清还留存着基本的理智,判断不能再贸然给程醒言发消息,保不好对方已悄然将他放出了黑名单。谨慎起见,可以先转发一条工作消息试探程醒言的动静,对方问起来他就坚称是误触。

      他正琢磨到底要转发什么,忽而传来房卡贴合感应锁的声响,褚晏清心下一惊,竟发现程醒言就立在他门口。

      程醒言目标明确,向他所在位置横冲直撞而来。褚晏清没能来得及开口辩解,程醒言已对他采取强制措施,两人一并跌在床沿边,程醒言用膝盖压/制住他的腰/腹,当即抢走他的手机,揣进了自己兜里。

      程醒言一本正经地恐吓他:“褚晏清,不许乱动,配合我查岗。”

      褚晏清乖乖将双手举起,任由对方掐住自己的手腕:“我哪敢乱动。你都提前偷拿我的房卡了,显然有组织有计划,我还能反抗不成。”

      “你刚给我发的什么?”

      褚晏清很是无辜:“我发誓,今天什么也没发。”

      “前天呢?上周呢?还有很多天以前呢?”

      “……我不记得了。谁不是到晚上就抑郁,偶尔给前男友发点小作文不是很正常吗?你到底想问什么?”

      “还在扯淡,我昨晚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你的小作文在哪里呢?”也许是台风太过凶猛,程醒言被刮得眼底通红,“你夜里十点半左右会记录一次用药情况,每次都是这个时间点。我这是合理开展蹲点计划。”

      褚晏清动了动喉头,已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来。唯有窗外呼啸的风雨声代替他作答,他的回答就是无法回答。

      “别总是让我往死里逼你。”

      程醒言见他无力狡辩,终于放开他的手腕,接着轻松缴获他搁置在桌面的药盒。盒子侧边敞着,里边的铝箔药板漏了一角,黯淡无金属光泽。

      人赃俱获。的确没什么可狡辩的了。

      褚晏清好像刚受完剥/皮之刑的罪人,而他也的确罪大恶极。他短促而沉重地吐息几次,滞留在原地,没有动静。

      如果非要深究他无谓的执著,其实相当可笑。此前他以为只要把病治好,他就能和程醒言重来一次;至于现在,他对自己早不抱任何希望,还非要在程醒言面前死守那点可笑的尊严,到底有何意义?他也说不上来。

      第38章 第33条 坦白从宽,抗拒从亲

      镇静药很快发辉效果。药片在胃里磨成粉末,顺着血管输送全身,将大脑里所有的情绪和想法统统清理干净,不分好坏。

      褚晏清已不感觉狼狈,要论狼狈,他在程醒言面前丢脸过很多次了,他是什么残次品对方都门清。也不感觉惊慌,只要他愿意横下心放弃,就不用害怕彻底失败的结果。乐观估计,就算程醒言再照他身上来两下子,他都可以礼貌道谢。

      但药物没能清除疼痛。褚晏清总觉耳边很吵,吵得头疼愈发严重。他干脆将自己放倒,用枕头蒙住了面,企图将耳膜和噪音隔离开。

      远处台风在玩多诺米骨牌游戏, 呼啸着推翻了一连排的行道树;隔壁房间的同事出老千被逮着了,与牌友吵作一团,剩下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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