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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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瓷向来没本的买卖,从来不畏惧玉石俱焚的下场,但有一种情况最为无解:

      瓦还完全,瓷先碎了。

      这就尴尬了。

      老头也愣了:“皇后娘娘冤枉老臣了,老臣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没有下文。

      就在所有人僵持之际,太后的声音响起:“够了,诸位大人所请,哀家已经知晓,大可不必在今日盛会上为难皇后,都退下吧,哀家会责大理寺重审。”

      终于博得太后出声,老臣们如释重负,纷纷跪谢皇恩,而后就退出了宴场。很快花园里就恢复了宁静,丝竹之声又起,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被扰乱过一般。

      只有颜鸢还留在亭前,就像是一个落了队的孩童,不合群地站在不合时宜的地方。

      气氛短暂的凝滞之后,太后的声音恰如其分地响起:“鸢儿,坐到哀家身边来。”

      众人于是看见,方才还在发呆的颜鸢像是得到了救星似的,转身走到了太后的座前,乖顺地坐到了太后身旁,就像是兔子找到了让它安心的笼子。

      原来不止是一个高阁的傀儡,还是一个无能的草包。

      得此中宫,真是国之不幸啊。

      众人的面色复杂,一言难述,唯有楚凌沉低着头,盯着手心一颗完好的葡萄,眼底盛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光亮。

      颜宙之女么?

      ……

      宴席继续,各家的暗潮汹涌也沉入了地底。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圆月初升,御花园里的宫灯盈盈闪闪,朦胧的夜雾笼罩着锦簇花团,别有一番美景。

      颜鸢规规矩矩坐在太后的身旁,肩膀微微佝偻,她这副乖顺又怯懦的模样,又招来了宴场上不少轻视鄙夷的目光。

      太后盯着颜鸢若有所思,摸了摸颜鸢的手,叹息道:“你这脾气,倒不似颜宙年轻时。”

      颜宙年轻时曾是先帝的一员杀将,说是杀将,却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仗着先帝宠爱从来就没有吃亏的时候,今日要是他在这席上,只怕早就把这朝堂上的老老小小祖宗十八代都阴阳怪气了个遍,又哪里落这亏?

      颜鸢低着头,软敷敷道:“父亲也常说臣妾像母亲。”

      太后摸了摸颜鸢的手掌,笑道:“你的母亲我记得是先帝授业恩师,那位常太傅家的千金吧,名门淑女,琴棋书画学得不少,性格也柔弱了些,倒是刚好克颜宙。”

      颜鸢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万一太后要是突发奇想,真让她来展现下琴棋书画的名门闺秀技能……那她恐怕只能临场装晕躲过去了。

      她安静地坐在太后身旁,侧前方便是楚凌沉的龙椅,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楚凌沉瘦削的肩膀,黑色的锦衣之上金线绣的纹路,以及黑锦尽头露出的那一节嶙峋苍白的脖颈。

      喧哗之中,颜鸢安静注视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楚凌沉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似的,忽然间回过了头,他的眼睛如同无底的深潭,幽幽望向了颜鸢。

      一时间四目相对。

      颜鸢微微走了神。

      太后的声音从她身旁响起:“良辰美景,沉儿何不与皇后去花园里赏一赏秋呢?”

      颜鸢低下头,她原以为楚凌沉会拒绝,却没有想到楚凌沉闻言勾了勾嘴角,低声道了一句:“好。”

      太后满意地笑了起来,牵着颜鸢的手,引着她走到了楚凌沉的身侧:“如此哀家就放心了。”她把颜鸢的手交给了楚凌沉,叹息道,“哀家乏了,先回寝宫。”

      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鉴秋宴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定北侯府与当朝太后的联盟,甚至颜侯本人都未出现,宋寅正之死也并没有掀出多少风浪,新格局已是定局,她也确实没有留在此处的必要。

      太后干干脆脆退出了宴席,留下颜鸢独自面对楚凌沉。

      颜鸢也想跑,东家都走了,她徒留只会吃闷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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