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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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嘶吼声震耳欲聋,分别握紧各自的武器朝对面攻去, 作为战场上最最乏善可陈的小兵,多余的招式在这堪比屠杀的现场都显矫揉造作,只徒增己身的身死的风险,倒是随手一刺,还能因为现场密密麻麻的人数,不至于失手。

    虞初羽从上方俯瞰这堪称惨烈的一幕,恍然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先前给她蓑笠那人。

    看他的装束,显然也只是个小兵,只是和方才见到那个满身杀气不同,男人摆弄刀剑时还透着一股青涩,每每杀一人,神情便不自觉恍惚,要不是因为新兵受旁边的老人照顾,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显然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战场。

    此方空间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快了时间的进度,男人也在一次次对战中死里逃生,比起战场上无人收敛的尸骨,除了身上积累的伤疤越来越多,倒也算得上幸运,最后一次被上头的校尉看上,成了下士。

    战场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军衔也步步高升,但战争却仿佛没有结束的那一日。

    一晃眼,当初的高头大马上已经换了人,这一次男人手握缰绳,视线投到望不见底的敌军中,最终落到对面为首的将领身上。

    那是战场上的不败神话。

    是在己方将领轮换不下数十的情况下,依旧屹立云端的战神。

    号角声穿破漫天飞雪,响彻整片战场,男人对上对面暴戾嗜杀的眼神,动了。

    整个战场在躁动,双方士兵识趣地将主战场留给双方的主帅,自己麻木地一下下挥动手中的刀刃。

    这么些年下来,同男人的军衔一同上涨的,还有他那渐入臻境的剑法。

    早在之前的沙漠一战中,虞初羽便隐隐意识到此人兴许就是那本剑法的创始人,如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因此对二人的对战更加重视几分。

    自己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来到此处,兴许,其中便有那剑法第二式的关窍所在。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死了的人还没凉透尸身上便覆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直接省去了掩埋的功夫。

    男人和敌方将领的身上被开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整个人宛如血人。

    男人看着自己的亲兵同敌军仿佛被收割的麦子,一波波倒下,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终于多了几分异色,露出晕化不开的悲悯。

    刹那间,风雪凝滞。

    一道神光自天际落下,笼罩在男人身上,竟是当场顿悟了。

    等他再睁眼时,剑刃朝前,凝成片片霜华。

    漫天的飞雪为他作势,呼啸着便对面而去。

    ——大雪满弓刀。

    一条圆润的弧线绕着敌军主帅的脖颈转了一圈,带着了对方的生机。

    一招毙命。

    虞初羽愣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这一幕。

    以剑入道,一朝成圣。

    她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

    剑神,孤北重。

    眼见对手身死,孤北重脸上没有半点快意,依旧是一视同仁的淡淡悲悯。

    他的眼神学过苍茫的白雪,像是落到人间尽头,眼中的郁色却更甚。

    他低下头,视线落于剑锋,几不可闻地轻声道:“如此,便叫杀妄剑法吧。”

    杀妄剑,不枉杀。

    将军大胜而归,满朝文武举国欢庆,然而战争却没有结束。

    帝王尝到了胜利的甜头,穷兵黩武,占着孤北重的实力开始朝周边各国开战。

    孤北重领军胜了一场又一场,但他眼中的郁色却愈积愈深,在某一个更深露重的夜晚,他在营帐内消失了。

    虞初羽本以为自己所见是站在孤北重的视角,但此后却看不清他究竟去了何处,只看见他所处的国家因为失了一位常胜将军,被早就看不惯的敌国联手打得节节败退,在一场冬日的大雪中,彻底消失。

    戏台上的所有人物因散场而退去,雪却依然在下,就像那天杀妄剑成那天一般大。

    该结束了。

    虞初羽意识到这一点。

    下一瞬,孤北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此乃雪岭一战的战场,敌我双方士兵共计六千七百四十余万人皆殒命于此,余妄图以杀止杀,到头来皆是虚妄。”

    “天下兵戈,始于人心,也只终于人心,望自感之。”

    “此地乃余顿悟之所,于剑法修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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