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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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该怎么活?

      冷宫出生,受尽折磨,母妃在他六岁时病逝,父皇从未记住他的名字……这些都不足以压垮赫连洲,但林羡玉的眼泪可以。

      他给不了承诺,林羡玉先是恼怒,很快又读懂了赫连洲眉宇间的愁苦和忧虑。

      他凑上去,在赫连洲的眉心印了一个吻。

      又低头望向赫连洲的薄唇,他探出舌尖,在赫连洲的唇瓣中央舔了一下。

      赫连洲心神巨震,刚想推开林羡玉,林羡玉却食髓知味,又舔了两下。

      赫连洲想:他真的快疯了。

      他张开僵硬的手,抚住林羡玉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将这个吻落到实处。

      他以为自己很温柔,可林羡玉很快就抵住他的胸口,不知含了谁的涎液,声音含混不清,呜咽着说:“不许咬,舌头好痛。”

      赫连洲立即放开了他。

      两个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林羡玉的眼神还有些懵懂,唇瓣被赫连洲含得殷红似血,染了他不该沾染的情欲。

      赫连洲猛然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控了,他把林羡玉放回到床上,倏然起身,冷声说:“我要去巡视营垒,你先睡。”

      “你陪我睡。”

      赫连洲没有回答,就要走时,林羡玉又喊住他:“我要沐浴,你帮我洗。”

      赫连洲现在也无法分辨林羡玉到底是懂还是不懂了,他说着最撩拨人的话,眼神却又单纯清明,赫连洲感觉自己再待下去,迟早会控制不住地,对林羡玉做出不该做的事。

      “自己洗。”

      赫连洲径直走出营帐,对侍从说:“给王妃准备浴桶,一半热一半温。”

      林羡玉在床边等了好久,只等来一只大浴桶,他都洗完上床了,赫连洲还是没回来。

      林羡玉只能一个人睡觉,他缩在被窝里,闷闷不乐地滚了两圈,然后趴在床边,嘀咕道:“躲躲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不过第二天,他就无暇顾及赫连洲了。

      兰殊写好了信,交给赫连洲查验之后,由驿使快马加鞭送到耶律骐的营帐中。

      兰殊交了信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帐中,林羡玉在外面磨蹭了很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殿下,怎么不进来?”

      林羡玉立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兰殊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林羡玉很是心疼,“你昨晚没有睡好,是不是?”

      兰殊朝他笑笑,“没事的,殿下。”

      “你在信中写了什么?”

      “半首诗。”

      “诗?”

      “他曾送我的诗。”

      兰殊眼神渺茫,似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某个雪夜,他路过耶律骐的郡王府,门前破败,寒风吹落檐下的灯笼,他伸手去捡,木门咿呀打开,耶律骐坐着轮椅,被仆人推到门口。

      目光相接的瞬间,耶律骐先垂眸。

      那时候兰殊对耶律骐知之甚少,只记得这位郡王有腿疾,不得宠。而他是斡楚王的座上宾,享受国师的礼遇,耶律骐在他面前表现得极其恭敬,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

      “兰先生,我看了您的七国之论,受益匪浅,斡楚能有先生辅佐,是斡楚之福。”

      话音刚落,另一个仆人急匆匆送上药汤,不知是什么药材熬的,药汤乌黑,耶律骐眉头都不皱一下,闷头一饮而尽,喝完了才注意到了兰殊还在场,羞愧似地低下了头,声音苦涩:“我这副病体,让兰先生见笑了。”

      兰殊那时便觉得他可怜。

      后来再经过郡王府的后门时,他总会下意识停下来,偶尔能遇到出来透风的耶律骐,耶律骐会送上他写的诗文,两人便慢慢有了交集。那年的年节,他给门可罗雀的郡王府送去了两大箱的节礼,临走前,耶律骐握住了他的手腕,“兰先生,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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