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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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春景决定假装已经入睡,把陈玉辉抛过来的选项暂时搁置。他重新躺下,只是这一回再不敢关灯了。

      他无可避免地想起陈藩。

      陈藩自从三天前被一个电话紧急叫回了家里,就再也没来过一条消息。

      这样也好,贺春景想,他忙着家里的事,就关注不到乳品厂的爆炸案了。或许再过两天,等陈藩空出时间来再找到自己,贺春景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可以若无其事地蒙混过关了呢。

      陈藩在他面前总表现得那么风流洒脱,甚至贺春景觉得他身上自有几分“思无邪”的意味在。无不敢想,无不敢做,无不可与人言。

      陈藩像一阵自由的风,从贺春景的发丝间、指缝里轻伶伶地吹拂过去,。

      贺春景不希望这阵无所拘束的风被沙尘和雨雾牵绊消磨,他希望陈藩永远做裘马轻肥的少年人,张狂恣意地活着。

      事情皆是因我而起,就让我独自承担好了。

      贺春景决定这事情万不能叫陈藩知道了去。

      他心里疙疙瘩瘩全是事,自己梳又梳不开,理也理不顺,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坠入到无知无觉处去了。

      但没睡多久,贺春景朦胧间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挣扎着想起身看一看,却感到四肢都乏极了,眼皮也睁不开。

      或许是陈玉辉放心不下他,又决定回来陪他过夜了呢,贺春景迷迷糊糊地想。

      不多时,他身边床铺沉了沉,冒着潮气的一具身体毫不客气地拱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紧紧给贺春景的腰搂住了。

      贺春景这才彻底惊醒,低头一看——腰间那颗大脑瓜,不是陈藩又是谁!

      第30章 弯 崽 码 头

      陈藩身上寒凉的湿意透过毛巾被,洇在贺春景大腿赤裸的皮肤上。

      贺春景往窗外看了一眼,橙黄色暖光里穿引了千丝万缕细白银线,雨点声被风摇树叶的动静遮盖住了,他这才略显迟钝地发现窗外落了雨。

      陈藩少见地没有把头发抓起来,细碎刘海遮在眉眼上头,平添几分天真乖顺的孩子气。

      贺春景意外察觉,与往日的意气风发不同,陈藩此刻看起来有些疲惫。神情蔫巴巴的,尽管绒扇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但仍掩盖不住阴影底下泛着青的皮肤。

      “陈藩?”他小声试探。

      陈藩的回应是把脸更深地埋在贺春景腰间,并来回蹭了两下,手臂也收得更紧了。

      贺春景的脸腾地热起来,这是在干什么!

      他用力把陈藩的脸从自己怀里拔出来:“陈藩!你湿漉漉的,先去洗澡再……再干别的!”

      他的本意是让陈藩松开他,去洗个澡换身干爽衣服,两人再坐下来有事好说,不然这样水涝涝在床上滚作一团像什么样子。

      陈藩人累嘴也不闲着,连眼睛都不睁,张口就来:“你想让我干点别的?”

      贺春景最受不了他说混账话,一个巴掌糊在他脸正中央,揪着刘海把那张俊脸推得远远的:“你半夜三更过来犯浑来了是吗!”

      话音未落,贺春景手腕子就被陈藩握住。他吃痛松手,陈藩趁机把掌心滑进贺春景手里,和他十指相扣着把手牵到一旁。

      “我好累,”陈藩嘟哝了一句,“抱一会儿。”

      贺春景愣了一下,陈藩在他面前从来都那么游刃有余,何曾显露出一星半点的弱态来?

      他今天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对劲。

      回想起三天前陈藩匆匆离开时,陈玉辉说起的那个“陪陪她”,十有八九是和这个有关。

      他猜得没错。赵素丹接连一个礼拜没怎么看到陈藩,状态变得很不稳定,连着大闹了三天。这些天陈藩衣不解带陪在她身边,随时随地配合她聊天说话弄巧卖乖才算把人安抚好了。

      陈藩在家里待得快要窒息,今夜看赵素丹吃了药睡下,这才想也不想地逃离了别墅。

      出门之后他淋着雨走了一阵子,实在无处可去,摸到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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