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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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西红柿炒鸡蛋端走吧,锅里这个也快好——”贺春景扭头叫他端菜,冷不防看见站在客厅里遛鸟擦头发的陈藩,吓得魂飞胆丧,差点把手里的平底锅飞出去。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贺春景登时就把眼珠子转回锅里,死死盯着在油锅里吱哇乱叫的菜叶子,“不是给你放洗手台上了吗!”

      “里面太热,出来醒醒神。”陈藩一个澡洗精神了,嘿嘿笑了两声,流氓啥样他啥样, “怎么样?”

      “不怎么样!谁没有似的!”贺春景关了火,拿起旁边的红肠打算切片。

      不巧陈藩那根丢儿当啷的玩意儿又在他脑子里欢蹦乱跳了,气得贺春景把香肠往边上一摔,打算今晚吃素静静心。

      谁知身后一阵窸窸窣窣,陈藩穿好了衣服走过来,越过贺春景肩头瞧了瞧:“这么素啊?”

      贺春景被耳边贴得太近的声音震得一激灵,恶狠狠抄起案板上的红肠三两下掰碎了扔在碟子里:“端走!”

      陈藩吃吃地笑起来,端起一荤一素上桌去了。

      西红柿炒蛋、蒜蓉白菜、手掰肠,两个饥肠辘辘的半大小子一人刨了半锅米饭,泡着菜汤吃起来。

      陈藩扒拉着碗里的饭,感觉热气熏得他眼睛也有些发烫了。

      他忽然就想起来小时候,爸妈都还没疯成今天这样的时候,赵素丹也会让他从厨房端菜出去,三口人坐在桌边热腾腾地扒饭。

      然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他这里不好受,贺春景那边也是一样。

      虽然八岁之前的记忆都模糊得差不多了,但是那种家庭温馨的氛围,只要经历过就一辈子都忘不了。

      名为怀念的情绪攀上心头,贺春景低头送饭的时候鼻子尖微微发酸。

      或许当自己脱离了不幸的原生家庭,和心爱的人重新组建起一个家,就是眼下这种感觉吧,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想。

      同时,他们望向对方的眼神穿过一桌冒着热气的碗盘碟子交汇在半空里,那一瞬间他们似乎都察觉到了对方在想什么,于是电光火石般碰了一下,又纷纷欲盖弥彰地转眼看向了别处。不可言说。

      饭后陈藩很自觉地跑到厨房洗盘子,贺春景对于这一室小两口过日子的气氛诚然是有些不堪承受,回屋躺下装死。可是他刚刚一觉睡顶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能再次入睡,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羊。

      数到九九八十一只的时候,陈藩进来了。

      “看会儿电视?”陈藩见他在床上烙饼,知道这人是睡顶了。

      “不想看。你刚才不是困不行了嘛,睡觉。”贺春景这会儿最怕开电视,万一乳品厂的新闻叫陈藩知道了就麻烦了。

      “洗澡洗精神了。”陈藩站在床边书架前头晃悠,随手抽了本诗集丢给贺春景,自己也挤到床上去。

      贺春景立刻警觉了,撑着身子坐起来,往旁边蹭了蹭:“干什么?”

      陈藩也跟着他蹭了蹭,紧贴着贺春景,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睛:“反正咱俩都睡不着,你念故事给我听。”

      贺春景看他这样头皮都直发麻,推了他一把:“多大了你干这事!”

      没成想陈藩更来劲了,哼哼唧唧还唱起来:“小妞儿我,年芳呀嘛一十六哇,起了个乳名儿,荷花碗子叫大莲呐~”

      贺春景被陈大莲吓住了。

      “姑娘我叫大莲,俊俏那好容颜,似鲜花无人采,琵琶弦断无人弹呀~”只见陈藩一骨碌爬起来,满脸羞答答抓着背心边子顾盼生辉,在贺春景倍感惊悚的目光下逐渐与他贴近, “奴好比,貂蝉那个思吕布诶,又好比那个阎婆惜,坐楼想张三呐哎哎呀~”

      “停停停停!”贺春景叫他撩拨得面红耳赤,缩进床旮旯没处躲没处藏的,“别唱了!”

      陈藩松了发条似的往床上一躺,虚弱道:“我在家陪了我妈三天,她一不高兴就唱戏唱曲儿的,我现在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

      他把刚刚那本书从屁股底下摸出来,递给贺春景:“就帮我换换脑子吧。”

      这是陈藩第一次跟贺春景主动说起自己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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