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他的情况有点复杂,不排除是高功能,我建议尽快到正规医院系统的做一下评测与诊疗。”苗凤荣叹息道,“已经产生谵妄了,一定不要拖太久。”

      陈藩点点头,用自由的那只手搓了搓脸:“谢谢苗大夫,等他清醒了,我和他沟通。”

      “以及,我建议他尽快脱离目前使他不悦的环境。”苗凤荣柔声道,“可以看出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陈藩顿了一下,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他出现在那里,或者他做那种事,其实并不是自愿的?”

      “不是吗?”苗凤荣望了他一眼,“一般来讲,有过创伤经历的患者都会有意识地避开类似场景,但听你的描述,他不仅没有回避,反而参与其中。可当做压迫转移来看的话,并没有相应的受害者,我也更倾向于你对他品行的判断。”

      “……明白了。”陈藩沉吟片刻,“谢谢苗大夫。”

      苗凤荣点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把一室静默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陈藩把掩着贺春景睡脸的被褥往下压了压,盯着眼前的画面发呆,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顾往事。

      高中时贺春景和陈玉辉搞在一起,龌龊事被丁芳发现,她一怒之下先杀夫,再携子自杀,而贺春景自觉无颜面对众人,索性逃之夭夭。

      丁芳没动贺春景。

      陈藩忽然反应过来,她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不可能不打小三。

      除非......连她都找不出能够审判“第三者”的罪状。

      事后陈鲜不屑于追责,她压根没提贺春景的事,只说父母不睦已久,母亲未能走脱产后抑郁的阴霾,情绪失控酿成惨剧。

      家属态度明确,警方的调查便也草草画上句号。

      陈藩回国之后,发现陈鲜她们已经打点好了所有事。当事人消失、房子退租、死者下葬、案件告结,贺春景存在过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人人对此事都不愿多谈。

      接踵而至的是将他们姐弟二人压到无法喘息的生存压力——继续学业、保全家产、于环伺中杀出一条生路。偶尔得以喘息了,陈藩才能拿出几块零散的拼图,试图推翻论断。

      可他独自拼了十几年,空有一纸猜想,苦于无处求证。

      贺春景骗他,楼映雪骗他,陈鲜也骗他。

      他们就是不愿意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他们急着翻篇,急着向前,急着摆脱少年时的残酷记忆,急着长成性格稳定百毒不侵的大人。

      没人管陈藩是否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过一辈子。

      陈藩忽然很想把床上的人摇醒,跟他翻翻旧账。可贺春景又实在睡得很艰难,在梦中的表情都带着凄惶委屈,眼珠在眼皮下动得飞快,让人实在不忍心再往他身上累加稻草。

      蓝色的旧校服手感粗糙,不比上万块一件的高级定制。陈藩手掌在膝盖上磨蹭得发麻,恍然间思绪也跟着回到十八岁。

      他见过贺春景高中时穿着蓝校服的样子,现在也见过这人成年工作之后的样子了。可中间这段日子呢?

      二十岁的贺春景,步入象牙塔后的大学时光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学校是什么样子,住几人的宿舍,修了哪些课程,毕业时是否也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感到迷茫?

      陈藩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比现在年轻,又比从前成熟一些的贺春景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脑子里模模糊糊,连个人影都凑不出来。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是空白的,是无从知晓的。

      鼻子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陈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酸胀的山根,鼻腔里溢出很压抑很痛苦的一个音节。

      贺春景听了,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他掀开被子,嘟囔着让陈藩过去,被子外面凉。陈藩鬼使神差贴上去,靠坐在床头紧挨着他,又替他掖了掖被子。

      两只手握在一起暖融融的,始终不曾松开。

      陈藩垂下眼睫,摸到对方右手指头上有几个粗糙发硬的茧子。不知道是叫粉笔烧出来的,还是骑车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