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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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赊雨对瓷器还是略知一二:这不会是宋代的吧?

      是。傅苔岑一本正经地说,看开片看得出来。

      夏赊雨略一倾斜视线,就能看到离得很近的傅苔岑的侧脸,下颌线利落干净,审视茶盏的过程中眸沉而黑,透出认真带来的锋芒,更不要提今日穿的阔版衬衣在他身上也有了文人的风骨,实在是沉静而迷人。

      很难掩饰住对傅苔岑博学的钦佩,夏赊雨诧异地追问:不需要拿起来观察一下底部的瓷胎?

      傅苔岑忍住笑正要开口,就听一句女声清凌凌飞过来。

      你听他胡扯,这茶盏原本是一对儿,他十岁在我这打碎了另一个,不然这混小子能知道什么汝窑、哥窑的?。

      夏赊雨惊觉又被这家伙给骗到了,先是错愕,和失笑的傅苔岑对上视线,再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一位神采奕奕、蓄着齐肩发的年轻女性从里屋走出来,通身着一件烟紫色盘扣连衣裙,行至面前才大方伸手自我介绍:冯也荞。

      夏赊雨同人握了:夏赊雨。

      傅苔岑手插在裤兜里,漾起笑意看她:没想到你竟然在家,空着手来的,对不住了。

      冯也荞是那种非常淡雅的长相,一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也不算空着手吧,这不是还带了一个养眼的帅哥来?

      夏赊雨笑了,将自己的身份说得很模棱两可:我跟着傅老师来采风。

      冯也荞的目光又意味深长地落回到傅苔岑身上:活得很自在啊,傅苔岑。

      那没有你自在。傅苔岑道,往年四五月份可根本见不着你,今年怎么这样老实?

      冯也荞摆摆手:你也知道我每年去学一门手艺,过去半年一直在学着烧龙泉青瓷,实在太累了,回来休息一个月。又把手伸出去给他们看,你看,烫了这一手的泡,前年织锦磨得老茧都给烫没了。

      这样家世的女儿应该用不着做多少家务,这双手理应保养的很好,偏偏冯也荞的手干燥硬朗,留有疮疤,令夏赊雨非常意外。

      原本他估摸着冯老爷子的年龄,以为冯也荞也该四十几了,这一见似乎性格活泼,年龄也不如想象中大,估计也就三十五六。但很快傅苔岑就给了缘由。

      冯老爷子老年得女,你掌上明珠似的,他也舍得你这样出去玩?

      他不舍得也没办法。是我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苦,他哪儿做得了我的主。冯也荞笑开了,但我也是痛并快乐着,你不觉得这些快要失传的技艺都很有意思吗?

      夏赊雨暗想,大概还是苦更多些,否则也不会快要失传。

      你真是我爸会想要的那种女儿。傅苔岑感叹道,真想把你关在泾县做几个月笔去。

      那不行。冯也荞连连摆手,我虽然喜欢,但也没什么长性,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你爸要求那么高,我才不去受这个罪。

      哼,你也知道你没什么长性!说话间,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拄着拐杖,着一身藏蓝色的缎面唐装走了过来。

      这出场就极有震慑力,夏赊雨立刻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冯老先生。

      把老字给我去掉!冯骥羽用拐杖咣咣怼着地面,面色不悦地说道,就叫我冯骥羽都比老先生好!

      这怎么开得了口,夏赊雨惶恐。

      还是傅苔岑出来打圆场:您是高兴了,也替小辈们考虑考虑,哪敢直呼您大名。又转而轻拍夏赊雨的肩道,就叫冯先生吧。

      于是夏赊雨毕恭毕敬、不疾不徐地又道一声:冯先生。

      还没把人怎么着呢,就见傅苔岑这小子这么着急回护,冯骥羽觉得稀罕,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夏赊雨来,看着倒是个好孩子,五官端正,姿态也谦卑,他和缓了语气:这位小朋友贵姓啊?

      夏赊雨知道自己这张脸经常给人一种大学刚毕业的错觉,加上面前是位高龄老人,称自己一声小朋友倒也合情合理,于是也未分辩,只是答道:免贵姓夏,名赊雨。

      夏赊雨。冯骥羽跟着重复了一遍,身没南荒雨露赊,朱门空锁旧繁华。倒是个有意境的名字。

      这么冷门的古诗也能信口拈来,夏赊雨不禁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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