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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敢松懈。

      视线扫过明明没有望着我却仍勾着笑的江邵年,一股恶寒爬上我的背脊。

      “你是江家新收的那个养子?”一到座位上,同桌压着声音,用怀着满满恶意的表情朝我嗤笑:“就你这种货色,比上一个还不如呢。”

      这种程度的挑衅我回都不想回,想其他事情去了。

      上一个?

      这和江家给的数目可对不起来。

      所以,有一个江繆没有撑到学校就被江邵年逼疯了?

      盯着同桌的脸想了一会,这才对应上老师给的人名和人脸。

      李傅,杨家长子杨安亭的陪读,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做我隔壁。

      他的嘴还在输出,一套一套贬低人的话术没停下来过。

      我又看了一眼,在台上讲课的老师,大致上知道他的目的了。

      难怪。

      我还想说都是人精的陪读们怎么会用这么低级的招数,原来是憋着后手在这啊。

      但凡我反应大一点,打断了老师教学进度的新生首先就留不下什么好印象。

      能在这种学校教书、和家世一个比一个硬的学生对峙不弱下风的老师又会是什软柿子?

      不过毕竟只是国中生而己,玩起心机来还是不够周全。

      “李家次子,对吧?不过一隻寄生在杨家身上的寄生虫罢了,”我学着他的语气,近乎刻薄的吐出句子:“有什么资格对我叫嚣?”

      “你!”他不出意外的上鉤了,没控制住,椅子曳出一条刺耳的声音,发现引来老师的怒视后又只能訕訕坐下。

      那群陪读大概是有自己的交流群。

      这不,一下课李传就像被欺负的幼崽一般,带着家长寻仇来了。

      碍着江家的名头,他们不好做的太超过,只是不停说着一些对我不痛不痒的狠话和嘲弄而已。

      直到江邵年路过,没有出手制止、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为止,他们认定我是一颗不被重视的棋子,自然也就不再顾忌什么。

      只能说他们平常可能真的压抑太久,一找到发泄口就迫不及待将自身遭遇加诸在我身上。

      我大约懂这个团体的运作模式了。

      陪读团会选择新人来欺负,而他们背后的主子把新人的厄运当成馀兴节目看,直到又有新人进场,原本的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一次又一次,无止尽的轮回。

      跳脱这个回圈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去求江邵年。

      求他为我撑腰。

      但我才不要。

      江邵年摆明者想要我去求他,可是这种算不上坏的小事都要求,不就是真成了他手下摇尾乞怜的狗了?

      也许是前十来年都不曾有过的自尊心在作崇,也或许是单纯的矫情,不想顺着他的意来,总之,我暂时不会去找江邵年求救。

      今天才只是第一天入学,那群人没摸清楚我的性子之前是不会出太引人注目的行为的。

      我也没有给他们过多的反应,等过了一段时间自讨没趣的他们就会转换目标了吧。

      在之前我所处的地狱中,这些陪读团看来羞辱人的行为不过是家常便饭,甚至是不值一提的开胃小菜。

      有姐姐为了多吃一口饭让妹妹在冬天泡冰水以感冒的缘由多得一些配给。

      有人会为了讨好那群所谓的老师去将同伴按上子虚乌有的罪名。

      即使他的同伴会失去双腿。

      不对。

      这样想的话,不去找江邵年似乎不是因为自尊心或是矫情,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都太弱了。

      放学后的教室空荡荡的。

      江邵年没有告诉我应该回去江宅或是和他一起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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