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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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朝鼻子一酸,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染上了哭腔:“姆妈,别离开我。”在生离死别面前,他才明白自己对芦荟的依恋有多么深。原来不止是沈满棠这种小孩,就连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也不能没有母亲。

      “哎呦,我的宝,姆妈不走。”芦荟亲了亲金朝的额头,心脏一阵酸麻,“姆妈就是死也要护着你们两个宝贝,又怎么会抛下你们自己走了?”

      可这正是金朝最担心的事。如果这事一定会发生,那他情愿死的是自己。

      他紧紧搂住芦荟,泪水从眼角滑入鬓间。他好像懂沈满棠为什么很想被亲额头了。这种亲密的眷恋感,他才感悟到,便要永久失去了吗?

      “睡吧,宝儿。明天姆妈给你做你最爱的腌笃鲜,好不好?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只能将就些炖冬笋了,等来年春天,姆妈再托人挖些春笋来,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金朝突然伸出手,学沈满棠的幼稚样,勾了勾芦荟的小拇指:“一言为定,骗人的是小狗,”

      芦荟从来没见自己儿子这么可爱过,这好像还是金朝第一次冲自己撒娇。她对着金朝的额头亲了又亲,欣然道:“当然,一言为定。”

      翌日清晨,金朝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却见床榻那头空空如也。芦荟和沈满棠都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姆妈?小少爷?”金朝起身喊了一圈,也没人回应。芦荟没回估计是下楼做早餐了,但沈满棠这个爱赖床的懒蛋大清早找不着人就很可疑。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金朝排查到浴室门口,按了按门把手,没打开门,便冲里头喊道:“小满?你在里面吗?”

      沈满棠不敢吭声,假装不在。他羞红着脸瞧了瞧自己的裤裆,才明白金朝这半年多来都在洗些什么。而他当时还大喇叭似的说人家是尿床了,难怪金朝不给他好脸色。

      原来“长大了”是这个意思啊。他搓着脸,想要压住薄薄的脸皮下不断上涌的血液,却适得其反,反倒把一张小脸折腾得更红了。

      “小满?”金朝有些着急,担心沈满棠一个人锁在浴室里会出事,便再次急切地摆动起门把手,“小满你回话,小满?”

      小满本人终于没法再装死下去了。他提起裤子,用冷水冲了冲脸后,才低着头走了出去。

      “你在里面做什么?叫你怎么不吭声的?”金朝拽住他的胳膊,强硬地抬起他的头,不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金朝看着沈满棠满脸泛着红潮,便心急地用嘴唇贴上了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会儿后才道,“额头碰着倒是不烫,就是脸好像更热了,是过敏了吗?”

      沈满棠刚那个完,就被金朝托着头注视着,还得到了之前求都求不来的亲亲,当然更燥热了。他推开金朝的胸膛,低下头支吾道:“没过敏,你别问了。”

      金朝定睛看了他许久,突然道:“你裤子脱下来,我帮你洗。”

      沈满棠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烧开了。他匆忙做了套在地上找东西的假动作来掩饰尴尬,也不知自己要找些什么。

      可能是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干脆面壁思过,在心中和全世界告别。

      “脱了吧,这么穿着不难受吗?”金朝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拧过来直视自己,“你自己又不会洗,还是说你觉得让我姆妈帮你洗比较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可金朝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啊,那滩印记还是梦里想着他留下的。沈满棠抠着手,扭捏道:“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以前澡都要人帮着洗的时候也没见你害臊,怎的如今连条短裤都不能让人洗了?”金朝对这矫情小孩也整理出了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他淡定道,“数到三,脱下来给我。”

      “一。”金朝刚报了一个数,沈满棠便迅猛地把短裤脱下来,胡乱塞到了金朝手里,然后“啊啊啊啊”地乱叫着,一路崩溃地跑到了被窝里。

      再和金朝折腾下去,他恐怕今日就要血脉偾张而死,享年十岁了。老天爷老天奶们,不管怎样,至少让他苟活到七日后,过完十一岁生辰宴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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