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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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云栖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恐他被气狠了,只得轻声解释,

      “三爷,你怨我,我无话可说,可我这么做也是有缘故的,我们可以选择要或者不要一个孩子,孩子却没有权利选择父母...我们不能为一己之私,一时之快,枉顾孩子的安危。”

      “即便不能给她最好的前程,却至少要予她一个安稳的家,外祖父的事危险,三爷夺嫡何尝不是如履薄冰,我希望三爷能明白我这番心思...”

      她不能让孩子重蹈她的覆辙。

      裴沐珩眼风锐利地劈过来,眼底霁月风光褪尽,唯剩排山倒海的暗芒,

      “如果我坚持同房,你待怎样?”

      徐云栖也知这会儿不宜与他硬碰硬,便轻声与他商议,

      “等尘埃落定后我们再好好养个孩子不好吗?”

      裴沐珩冷笑,“你就没想过多信任我一些,将自己彻彻底底交给我,你要信我能保护好你和孩子。”

      这话又将徐云栖本色给激出来,她视线静静与他交汇,舌尖在牙关抵了抵,语气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任何时候都不会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任何人。”

      外祖父自来便拿母亲章氏做例子,教导她始终保持一份独立和清醒,不要沦陷情爱。

      裴沐珩听了这话,猛地想起青山寺那晚,她对荀允和说,她这辈子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缺席而虚度,那个时候心里半是钦佩欣赏半是酸胀难受,如今同样的话扔在他身上,只剩赤裸裸的刺痛。

      裴沐珩深深眯着眼牢牢注视着她,徐云栖已被他逼退在罗汉床的角落,纤细脆弱的胳膊瑟缩在一隅,黑白分明的杏眼水汪汪凝望他,白皙的面颊哭出一层霞晕,交织着泪痕,皓腕被他捏在掌心,柔韧的身姿如柳条般在他身下款款摆动试图挣脱却不得。

      他素来知晓她腰有多细,有多软,覆满水光的菱唇有多甜,体内炙热的血脉来回窜动甚至在叫嚣着渴望,他很清楚知道这会儿他想做什么。

      雨势隔绝了外头一切杂音,她被他禁锢在狭小的空间,暧昧一触即发,他们离得很近,鼻尖一动便可吸入彼此的气息,他甚至已嗅到了那股温软的体香,让人食髓知味。

      浓密的鸦羽轻轻颤动,那双熠熠如月的眼却始终清明且清醒,没有含羞带怯,也没有丝毫缱绻情态。

      裴沐珩眸光暗了又暗,唇角牵出一丝自嘲。

      强迫她?他裴沐珩,何至于此!

      眼底的怒火渐渐燃烧殆尽到最后只余一片灰烬,裴沐珩松开她,起身慢慢后退两步,转身扶着桌案,不再看她。

      徐云栖紧绷的脊梁蓦地松懈,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木木看了一会他修长的背影,她起身取下披风利落离开。

      深秋风寒,浓烈的雨汽从窗缝里挤进来,拍打在他面颊,裴沐珩不知不觉在桌案前立了半个时辰之久,脸上的青气已退,心底却空空落落好似荒原。

      当初熙王府的挑刺,满京城的嘲讽,她面不改色始终如一,那时他很庆幸自己娶了这么一位大方的妻子,如今真相血淋淋摆在面前。

      她只是不在乎而已。

      如果真是为了孩子安危推迟怀孕,他不是不能接受,可他深知不只如此,说到底她是怕孩子束缚了这段婚姻,绊住她的脚步。

      她为外祖父入京,为外祖父留在京城,那么寻到外祖父之后呢。

      裴沐珩不欲想,也不敢想。

      这一夜在罗汉床上浑浑噩噩睡过,次日凌晨天色还未亮,他照常醒来,意识有那么一刹那的混沌,他渐渐收整心绪扶案坐起。

      捏着眉心寻思许久,他扬声唤来王凡,这一开口方觉喉咙有些发哑。

      王凡很快进来了,裴沐珩脑海闪过昨夜的种种,怒火已消了大半,心口那股酸胀的情绪还不曾平复,气肯定是气着的,一时半会还没法好好与她说话,

      他淡声吩咐着,“去后院寻到夫人,让她将她外祖的画像画出来。”

      仅凭字迹无法断定,有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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