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亲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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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没同意视频通话。

    难得好几天没见想看看他的脸,他倒是不理人了,于鸦不太好受,但也没打算等,手机静音扔床头柜,被子一蒙就是睡。

    手机是于凪兼职赚钱给买的,她很少用,一切设置都是默认,下个微信QQ支付宝,勉强跟上线上交流和电子支付的cHa0流,不至于被当星期五。玩的游戏其实也不少,俄罗斯方块、2048、数独、愤怒的小鸟,小鳄鱼Ai洗澡——居芷离对此的评价是梦回千禧年。

    于数华在孩子身上花钱是种投资,对她这个残次品更是吝啬。当哥哥的倒肯疼人,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了送来,她问为什么,他说亲人之间就是这样,要相亲相Ai,要给彼此最好的。

    “亲人。”年幼的于鸦小手m0着哥哥的喉咙学发声,好奇眨眼,“人是一撇一捺两条腿,我是人。亲是什么?”

    “哥哥和小鸦,都是爸爸妈妈做的,就叫亲。亲还可以是…是……嘴巴碰嘴巴?”

    雨浇透夏天,哥哥的嘴巴好像也Sh漉漉的,是雨淋的吗?她若有所思,然后仰头,理所当然嘟起嘴去触碰唇瓣,却没尝到雨。于凪任由妹妹蜻蜓点水,笑着r0u她脑袋:“不是这样啊……”

    不是这个意思吗?她歪头无言。

    中文学习其实是门吃力活,她只有难以开口的自己和不厌其烦的哥哥,起先对词汇的理解可以说是Ga0笑——痛苦,就是又痛又苦;困厄,就是又困又饿……于是当来到“哥哥”这个简单的词汇,于鸦问哥哥这两个字是一样的,为什么一样的字要写两次?

    “因为‘妹妹’也是两个一样的字。”

    “为什么?”

    “因为‘哥哥’也是两个一样的字。”

    反复横跳类似先有J还是先有蛋的回答。她缩在人怀里,左手食指指尖刮蹭着他手臂画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哥哥’和‘妹妹’,是一起的,就像‘爸爸’和‘妈妈’。”

    能试着运用类b自然是好事,哪怕没那么恰当,于凪点头夸妹妹聪明,继续捧着她右手给剪指甲。扎头发、剪指甲、缝衣服,乃至纳鞋垫、织围巾、编手链,从偶然翻出妈妈留下的针线和衬底开始,他便热衷于这类细小事务,潜意识窃喜她生活的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味道。

    城里Ai穿针引线的人并不多,他从妈妈的遗物箱里拿料子,从街上老婆婆那儿学手艺。头先过程并不顺利,没几分钟指头就被刺破,小血珠冒出来钻心的疼,他x1x1鼻子把眼泪咽回肚子里,擦g净血又继续。

    “小朋友,休息一哈嘛。”

    “不用了,谢谢婆婆。”不合手的顶针挂在中指,他埋头喃喃,“冬天要到了,要快点做好……”

    快点做好的话,妹妹的脚就可以暖和些了。

    对十来岁又不做工的孩子来说,这鞋垫实在太厚,单靠拇指和食指持针,易手滑、很难穿透。于是他先用顶针辅助刺一下,把针cHa入鞋垫,再从另一侧用力拔出,最后顺势拉线拽紧——三两下还行,无非咬牙流流汗,可反复如此,没多久手指连带手腕一片疼,便使不对劲儿了,要么针别弯了也拔不出,要么针出来线就跟着断,急得双手乱抖。

    那段时间于凪作业本上的字像蚯蚓乱爬,父亲安排的额外作业更是做得一塌糊涂,他谎称和朋友玩闹伤了手,意料之中挨顿毒打,膝盖骨都要跪粉碎了,幸好指头那点儿力气没丢。

    可惜秋天还是太短,只够他纳一只鞋垫。

    于是冬天于鸦一只脚踩着厚鞋垫,另一只脚多穿了双袜子,走起路来和他绣出的针脚一样歪歪扭扭,又蹲下来、跳起来、跑过来,扑进兄长怀里,难得露出符合她年纪的笑容:“嘿嘿……喜欢。我喜欢!”

    尽管事实上鞋垫袜子都没什么用,那两只脚还是像冰块儿,全靠被窝里哥哥拿T温一点点捂热。

    这座城市的冬天向来Sh冷,一直到他能边做奥数口算边织围巾,寒气仍不放过任何一寸lU0露的肌肤。于凪搬来厚毛毯盖上,把妹妹的耳垂r0u得暖乎乎,又慢慢捏她冷冰冰的手和脚,看她眯着眼哼哼。

    为将二人分开而购置的上下床起了反作用,挤在下铺,呼出的热气好像交织成白雾——用“挤”其实不恰当,她快薄成纸片,根本占不上半边。他叹气,等她身子终于暖起来,手便移到腰上轻轻一揽,极其自然地圈她入怀。

    “哥哥和小鸦永远在一起。”

    “永远是多远?b从家里到超市还远吗?”

    “很远很远。远到围巾松了,远到鞋垫坏了,远到小鸦不需要哥哥了。”

    “哦。”

    于鸦没听懂,只晓得他x膛温热,便巴不得把脑袋栽进去,小狗一样又拱又嗅。

    像去医院做检查时cH0U血那样吗?用力b出血管,看大人cH0U走一点,再cH0U走一点,左手cH0U不出了就换右手,cH0U得胳膊鼓起肿包淤青发紫,纸巾Sh透,他只能拿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泪。

    哥哥也会被一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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