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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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澄很是吃惊,才知道邬玛已知道二人的事。两人爬坡穿过短短一段兰桂坊,跟在路旁喝酒抽水烟吹水的人插肩而过,进了巷里一间小酒吧。邬玛告诉何澄,那天何澄坐程季康车回杂志社时,她刚好见到。

      何澄说:“但我每次都远远就下车——”

      “香港地这样小,总会被人看到的。不是这次,就是那次。”邬玛说,你不用太介意别人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样想。

      何澄沉默。

      为了维系程季康的单身人设,两人并未公开,何澄也不认为他们会公开。大程生跟前程太,都分别安排过他跟些世家千金一起打高尔夫球,听音乐会。即使程季康有意无意告诉何澄,他是不婚主义者,不会跟那些千金一起。但何澄心里清楚得很:无论他结不结婚,跟他走到最后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邬玛问:“我查了一下天台硫酸案当事人的资料,发现她跟你是大学同学。你认识她?”

      “是。”

      “感同身受?”

      何澄说:“也谈不上。但我无法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这时,邬玛手机响起,她说抱歉我听个电话。拿起手机,她忽然换了一种腔调,稍微带点童稚语气,跟对方说:“mammy is busy outside. but i won’t be too late today.you get your homework done and go to bed early, ok?(妈妈在外面忙,但不会太晚回来。你自己做完作业上床睡觉。)”

      何澄这才知道邬玛有孩子,脸上现出一种窥探上司私生活的不安。邬玛挂掉电话后,才慢声道,“我明白。”

      “你明白?”何澄常觉得这话可笑。你不在这个境况中,怎会明白别人的境况呢。就连挚友程一清,她都没法跟她谈这个话题。并非信不过她,而是对方不会明白。

      邬玛笑笑:“我儿子的父亲……我不能说出他名字。”

      何澄看着她。

      邬玛说:“我不是第三者,当时他也没结婚。但我跟他的差距……比你跟程季康的差距还要大。”她慢慢晃动杯中琥珀色液体,“你说我为何这样拼命工作?因为我想做出成绩,证明他们错了。”

      何澄问:“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跟他分开?”

      “问题不在你身上,在程季康身上。”邬玛说,“他爸爸还不是只娶了个小记者?还是个名声不好,跟许多富豪约会过的。如果他靠自己,根本不需要迎合父母心意。如果他躲在程记当个太子爷,那我的现在,是你最好的结果。”她说话向来直接,而何澄也明白她意思。

      邬玛出身中产,结果不会太差。但像何澄这样的出身,在香港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家住公屋,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亲戚。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走上室友的道路。也不是没好处:单亲妈妈申请公屋,评分会高些,兴许等个五六年就到了。若是程季康大发慈悲,而她又安分听话,也许母子母女能住上他安排的房子,过上他安排的生活,孩子读他安排的国外名校,讨他欢心过下半辈子。

      何澄喝了酒,到家后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却都是室友的血。次日醒来,传来消息,室友小孩证实不治。王翦始终没发声,倒是谢家给媒体发了律师函,说关于硫酸案当事人跟谢家人的传闻,俱是不实传言,他们保留追究权利。私底下,现安地产公关部四处约各大媒体幕后金主吃饭,将传闻压了下去。

      室友跟她小孩的血,就这样褪了色,终至于无。

      程季康回港时,也在飞机上看过这一新闻,但他对这种港闻不感兴趣,只一瞥,便转到财经版。下机后,他开了个会,散会后打给何澄,她没接电话。他又去巡店,入夜后,何澄仍没回电话。但他事忙,也不再打。

      跟她联系上,是次日了。何澄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听上去有点像感冒。程季康说:“你不舒服?我去看看你。”何澄说:“你不用来看我了。”顿了顿,慢慢道,“我有男朋友了,他没你有钱,没你英俊,没你人脉广,但他可以跟我结婚。你以后都不用找我了。”

      —— —— ——

      何澄在邮件里告诉程一清,杂志社最近让她同时跑街坊新闻跟娱乐名流新闻,她初时不喜欢,既疲累,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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