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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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暮秋很冷淡,说:“腿长在别人身上,没有为难人家的道理。”

      “你!”

      恼火的话未说完,江慎推门进去,商暮秋又笑起来,拍着身边的位置:“过来。”

      江慎不太明白,但还是听话过去了。

      人都走了,也没了玩的必要,刘质轻气冲冲走了,拍门声极大,同时,商暮秋碾灭了指尖的烟。

      “送走了?”

      “嗯。”江慎应了一声,问:“哥,你跟他……”

      “吃醋?”商暮秋的手又落在腰上,然后往下挪了挪。

      质问的话被一嗓子鸡毛堵住了,当众公然的那一巴掌明明不重,但是好像留了很难消失的感觉。

      江慎喉结滑动,否认:“不是。”

      “哦,不是。”话音伴随着手掌下流的动作,江慎极为不自然地僵直身体:“哥,在外面。”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

      江慎心里有奇怪的感觉,商暮秋的态度让他不安。

      三年后再见,商暮秋变了很多,强势严肃中带着温柔——这些特质从前也有,但感觉是不一样的,从前他把商暮秋当哥哥,标杆,三年后的商暮秋,称呼上还是哥哥,相处上,叫‘男朋友’,但其实,他们之间很有距离感,以前很熟悉很亲密的关系,现在蒙着厚厚的疏离,他们看彼此,都是水中月雾中花。

      商暮秋看似迁就江慎至极,其实是也是因为没办法让他们回到从前,江慎好像顺从至极,但是绝大部分的症结他都没想过解决,他报之以一贯得过且过的态度,等苹果烂无可烂就丢掉。

      但他现在完全看不透商暮秋了。

      商暮秋咬着他的耳朵问:“知道我现在在后悔什么吗?”

      江慎摇摇头,脑袋埋在纯白的枕头中无暇分神,商暮秋却更缱绻:“我在想,要是第一次见你,就把你捡回家就好了。”

      江慎好不容易松懈的肩胛耸了一下,想了想第一面是什么时候,他不清楚商暮秋的用意,商暮秋耐心回忆:“或者,带你回北滩的时候,没跟你说过那些话就好了。”

      江慎伸手抓住床柱,想往前爬,却被撷住下巴接吻。

      他像濒死的鱼,眼角的泪液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听到了这两句话。

      ——商暮秋在说什么?

      他从前说的话是对的,让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怎么求生,怎么保护自己,到如今也在受用,他能活到今天,全靠商暮秋那番话。

      但是商暮秋为什么要推翻?

      商暮秋想,要是他年轻的时候没那么偏执就好了,明明最开始就喜欢那个小孩,明明第一次见江翠兰打骂江慎就想把他捡回家。

      江慎多像自己?明明他有机会好好养江慎。

      “我是第一次当哥哥。”商暮秋说:“我妈走得早,没给我生弟弟,也没教我怎么照顾弟弟。”

      他的母亲是个普通平庸至极的妇女,面对酗酒赌博的丈夫只会忍受,事后对年纪不大的儿子抹眼泪诉苦,儿子说:“那就离婚”,她只会摇摇头:“离了婚你怎么办?”

      儿子又说:“那就杀了他。”

      那妇人会更惶恐,要他千万别走歪路。

      愚昧,可怜,早死,除了一缸眼泪和一屁股债,也没给商暮秋留下什么爱人的经验。

      商暮秋以为,自己同情和可怜的情绪已经在亲生母亲身上消耗殆尽,应该再也不会理会谁的死活了。

      对江慎同情心萌动的时候,他憎恶地觉得江慎碍眼,希望江慎早点明白人应该靠自己的道理,不要再来碍眼。

      他陷入两种心情的折磨中,对江慎忽冷忽热,于是变成另一种模样的江翠兰,江慎也变成了矛盾的样子,既舍不得他施予的温情,又不愿意靠过来,随时做好了再一次分道扬镳的准备。

      二十二岁,江慎可能定型了,他也想不到怎么弥补年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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