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运输 第116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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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知余好好已经写好了歌词,临时起意借收音机和磁带,虽是临时起意,却也被余好好猜的八||九不离十。林北叹气,这才哪到哪儿,孔国贤、余好好已经看透了他的一角,林北稍稍有些郁闷。

      林北没有回应,抱着林聪骑到自行车上,扭头递给余好好一个含着深意的眼神,余好好瞬间鼓起腮帮,站起来拽住林北两侧的衣服跳到车后座上。

      林北骑车在绿荫小道上穿梭,车子灵活的避开换教学楼上课的学生,学生们都会下意识追寻满身朝气的一家三口,他们就像田野里的冬小麦,不惧怕严冬,待春天来临,麦叶儿冲破尚未融化殆尽的积雪,向着春阳生长。

      星星点点的光斑从一家三口身上遛走,照亮了同学们的眼睛。

      林北拐弯,身影消失,只留下洒在地上的光斑。

      靠近王晓冬家,林北听到了仿佛从深山幽谷中传来的流水声,如清澈的水流裹挟凉意淌过石头,一泻而下,奔涌着流向湖泊,和长江水汇合、碰撞,一朵不知名的蔷薇花探出墙头,林北抬头朝里看,看到王晓冬坐在石阶上吹口琴。

      林北骑车到大门口,安静地听完琴声,才拨动车铃。

      陷入痛苦的王晓冬抬头,视线穿过大铁门落在一家三口身上,他眯眼看天上刺眼的太阳,半晌,他起身开大铁门。

      王晓冬还没有走出来,林北心里想。

      他大概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如果不曾发生那件事就好了,越是这样越是痛苦,像一个溺水的人奋力挣扎,窒息和恐惧慢慢占据大脑,最后颓然放弃,走向死亡,林北经历过,最后可能走出来了,也可能不曾走出来,他不去在意,不去深思,也不曾刻意去遗忘它,放任它像一根刺扎进肉里,在漫长的岁月里,它可能变成了肉,也可能依旧是一根刺。

      林北眼里有光,盛满了期待和希望,第一次遇见林北,王晓冬就被林北的眼睛吸引,下意识靠近他。王晓冬重新审视林北,注意到他不曾注意到的细节,林北眼里有光,眼底深处却是漆黑一片,王晓冬靠在铁门上无声笑。

      林北眼里含笑:“刚刚那段音乐真好听。”

      “我跟你提过我母亲代表市民艺术夜校到沪市开会,”王晓冬望向西北方说,“我母亲喝洋墨水长大的,精通西洋乐器,后来新中国成立,母亲和外祖父、外祖母归国,母亲进入艺术团,在一次演出中和父亲邂逅,再后来,两人有了一张红红的证,向伟人的照片宣誓余生不弃,投身到新中国的建设中,在各自的行业发光发热,最后,母亲的成分影响到父亲,母亲私自做主登报和父亲解除婚姻关系,父亲不同意,登报和祖父母断绝关系,领着我和母亲踏上前往西北的火车,没过多久,外祖父母、祖父母相继来到了西北,紧接着其他亲人也来到了西北,在西北,母亲跟五湖四海的同志学习二胡、古筝、琵琶,她学什么都快,一学就精。艺术协会的领导从一位当年到西北改造的老先生那里知道母亲,淮市艺术协会领导三番五次请母亲到沪市开会,母亲忘不了她的宣誓,最终决定前往沪市开会,会议结束,又被留下来做三次演讲,母亲还没回来,已经被任命为淮市艺术夜校副校长,群艺馆副馆长,淮市艺术协会委员。我是她的儿子,遗传了她一丁点艺术细胞,什么乐器都会,但是只是会,不精通。”

      王晓冬低头摩挲口琴,低喃:“如果你听到母亲演奏口琴,就不会夸我了。”

      “会的。”林北笃定说。

      王晓冬抬头,平静地看着林北的眼睛,忽地,他耸肩笑。

      “叔叔回来了吗?”林北问。

      王晓冬愣了一下,说:“回来了,前两天回来的,跟我说那些人全被抓了起来,便马不停蹄回科研所,大概这个月都得待在所里,不过父亲说所里办中秋晚会,他给我和母亲申请到了家属证,我和母亲可以进去和他见面。”

      “我在舟山路开了一家礼品商店,你有没有兴趣到礼品商店放音乐?”林北思忖道。

      王晓冬犹豫很久,张嘴又合上嘴巴,从喉咙里溢出:“好。”

      “就这么说定了,我下午过来找你。”林北骑车离开,余好好、林聪探身朝王晓冬挥手。

      王晓冬缓缓关上大铁门。

      离开和平路,余好好大声说:“王晓冬变了,不像上回那样爱笑爱闹,他一定遭遇到了什么事。你临时改变主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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