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洋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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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行,那样会很丢脸。

      一时间,她又倔强起来。她在彤北住了三天,睡在周远洋的房间里。安霖一直告诉其他人,要不是周远洋一夜一夜不睡,陪着她,安抚了她的情绪,她可能没有勇气回来继续唸书。

      周远洋苦笑。其实他整夜地坐在房间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其实是因为他睡不着。

      这个夏天,各种主题的咖啡馆在溪城冒出,争先恐后的开起来。自从他和安霖正式在一起,每天做的事情好像就是待在不同的店里。他永远在喝美式,手边放着他的耳机和书,就像去年泡在白驹的日子从来没有走过。

      他总是在吃过晚饭后准时送安霖回家,然后漫步到停车场。路过白驹时,他会朝那扇温黄的玻璃看上几眼。

      李泽靖搬离的时候情境难堪,什么解释和谈话都无效了。暑假开始,李泽靖也没有回溪城,他找了个藉口,待在彤北继续打工。这样也好,周远洋也不必在家人面前装腔,也不必因为安霖的事情再徒增一层尷尬。

      安霖考完试后,约周远洋出来,他知道那个时间到了,他要给安霖一个解释。

      周远洋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和安霖坦白。他想告诉安霖他真心的爱着另外一个人,爱到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他想明天就返回彤北去找那个人,向他道歉。他希望能叫停这个荒唐的错误。甚至有了决心坦白他喜欢的其实是李泽靖。

      但安霖一见到他就扑进他的怀里,给他一个又深又暖的拥抱。

      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安霖说。

      他僵硬地站着,那些该说的话,一句一句从他的体内漏掉,消失。

      玻璃上映出自己虚偽的脸,一副徒有其表的皮囊,塞满了装腔作势和谎言。

      周远洋看到白驹那个乾瘦的男经理,他总上晚班,在吧台进进出出,客人被分流之后,这里的生意冷清了一些,但靠窗的这个位置总有人坐。

      之前周远洋总是坐在那里,他之所以喜欢那个位置,是因为那里既能看到吧台,也能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其他的地方。所以无论李泽靖走到哪儿,他都不会让自己的眼睛跟丢。

      頎长的身形,清澈的眼睛,在倾听时总微微地探身,脸上有那么靦腆知足的微笑,彷彿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被他温柔地承接。

      周远洋才意识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深深地喜欢着他。

      原来一见钟情的理论并不那么有效——因为有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路过后巷,周远洋也总会想起那个莫名其妙但註定会发生的吻。

      有天大雨倾盆,他和安霖被困在日料店里。他们没有伞,在门外驻足,水柱连绵不断地从屋簷坠落,遮住旖旎的街景。

      周远洋能感觉到安霖并不想马上回家,她靠着他,拉住他的手。

      实际上他可以带她去任何地方,一间旅馆,或者他的房间。双方父母都知道他们正在交往,也给予他们绝对的自由,不过这份自由包含在未来的契约之内。

      今天去我家吗?安霖果然问他,我爸妈去短途旅行,探一位朋友,后天才回来。

      好像很多拒绝的理由都已经用过了,周远洋没有说话。

      还要我讲的更露骨吗?安霖笑起来,我有点搞不懂啊,你是在害羞,还是对我没那个兴趣。

      我是怕你觉得我不尊重你而已。

      但你都没问过我要不要做啊。

      嗯......所以,你要吗?

      安霖垫起脚尖吻他,他躲不及,也无法躲藏。

      不远处,有人朝他们吹口哨。

      那一晚,周远洋可耻地承认,安霖也一样可以挑起他的慾望。他想到忠诚,想到李泽靖拿给他看的一本书里提到——人的内在、生命、人格的一致性愈高,就愈能真实地、诚信地活在这样的默契里。这种一致性太低,就会不断地去对他人犯错,内在產生混乱,或是不得不完全封闭自己的精神。

      他没有这种忠诚,没有这种一致性,在他进入安霖身体的那一刻,他认为自己只是一头被慾望牵走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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