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日记(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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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可颂半边身子趴在桌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没天理啦。有的人答应别人的事做不到啦。骗人啦。”

    陈郁:“……”

    “我说明天帮你写,又不是不写了。”

    “我就要今天!你都缠着我一天了!情侣之间也需要距离的好不好。”陈可颂爬起来,很是苦口婆心。

    “你要跟我有距离?”陈郁眯了眯眼。

    陈可颂:“……”

    还能不能抓住重点了。

    “哎呀,”陈可颂抱着他胳膊,“不是那个距离,是一丢丢的独处时间。待会儿睡觉我来找你,去嘛去嘛。”

    她好说歹说,总算把陈郁劝走了。

    扒在门边上听了好久,确认他的确是回房间去了,陈可颂才放下心来。

    “喂,青青。”她拨通电话,捂着嘴小声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好吧!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青青也压低了声音,好像怕谁听见一样。

    陈可颂没细想,欣慰地吐了口气,挂掉电话,看了眼时间。

    晚上九点过,离计划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她又坐回书桌前,写她的论文致谢。

    陈可颂这人一说到学习就头疼,整篇论文里大概只有致谢是写得最文思泉涌的,奈何书桌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的“激烈运动”吓着了,有点不稳,来回晃,弄得她头晕。

    陈可颂蹲下来看了半天,好像是左边的桌脚矮了一点,导致桌面不平。她站起来,打开书柜,准备找本薄点的书垫一下。

    自从陈可颂考上大学之后,杨韵就在学校隔壁买了套房,不大,但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陈郁从毕业之后就搬过来了,书房基本是他在用。一打开书柜,全是些她连念名字都嫌拗口的书。

    陈可颂手指从竖立着的书脊上划过,一本本地b划着。

    都太厚了。

    倏然,第三层角落里一本没有名字的书引起了她的注意。

    b起书柜里大多数的大部头着作,这本书显得小巧而陈旧,厚度也正合适。

    陈可颂踮起脚,费力地将它cH0U出来。

    捏着书脊从满当的缝隙中扯出来的瞬间,散落的纸张从书本里掉出,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纷纷扬扬,像年初的新雪。

    陈可颂被吓了一跳,缩着脖子顿了半天,才蹲下去捡。

    一边捡,她一边想,“什么东西……不会是被我扯坏的吧?万一是什么珍贵的典籍资料,会不会挨骂啊。”

    最后一张落在桌缝里,费了老大劲儿才捡出来。

    视线触及内容,却倏然顿住。

    很淡的铅笔印记,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但的确是一副画。

    画上的nV孩端坐在钢琴前,长发及腰,礼裙JiNg致,手指在琴键上纷飞。纸张泛h,笔迹生涩而稚nEnG,落笔是十年前。

    陈可颂顿了两秒,伸手去翻开那本黑sE封面的书。

    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不是一本书。

    这是一本日记。

    陈郁的字一向锋利又有力,端端正正地写在扉页。

    《囚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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