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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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很害怕,我明明在这麽显眼的地方,却好像永远不会被发现。

    突然间我想起了什麽,小时候我跟姊姊晚上睡不着,偷偷爬起来玩躲猫猫,我躲姊姊找。

    我想到去躲在二楼的一个小小的木板里的储藏室,那个储藏室从里面是打不开的,要从外面打开。我不记得我当时是没想到里面打不开,还是天真的以为反正姊姊找到我就打开了。

    但反正结果是,姊姊找了一下子都找不到我,又累了就直接跑去睡了,以为我会自己出来。

    但我根本出不来,我在二楼的储藏室哭叫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人听到,所有人都在三楼安睡。

    隔天,他们才在储藏室找到已经哭累睡着的我。

    姊姊看到我直接大哭,印象中,他们也没为这件事苛责姐姐,只说以後不准晚上偷爬起来玩,还骂我是不是笨,怎麽会把自己锁起来。

    长大後我问起姐姐这件事,姐姐已经不记得了,那一年我五岁姊姊七岁,爸妈说我怎麽那麽小心眼记这麽久,姊姊那麽小,怎麽会知道事情的严重X,还说也是我自己要躲进去的。

    我知道都不是他们的错,可这也不是我的错,我却因为因为这样,得到了心里创伤,我在储藏室里哭了一整晚的心情,跟着我一起长大,愈来愈巨大,现在正压着我喘不过气。

    我现在藏在这里,想起那件事,想喊喊不出来,我不想再感受一次被忽略了,我总是在被忽略。

    我一边沉浸过往的回忆里,一边哭,完全没听到外面又讲了什麽。

    突然间,我的垃圾袋被掀开来,我看到谢斳舟站在我面前一脸错愕:「真的是你。」

    我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我只知道我脸上的泪痕肆意,我没做好要被他看到的心里准备,我抬起被童军绳绑住的双手挡住自己的脸,并没有想到要叫他帮我解开或者怎麽样。

    「哭P喔。」

    我没想到这会是他的第二句话。

    不是还好吗,或者我帮你把绳子解开这类的,而是,哭P喔。

    我被震惊到瞬间停下了眼泪。

    「你就在这里,你不会叫吗?为什麽不出声?为什麽不求救?你是白痴吗?」

    我被他骂的不知道要说什麽才好,他看我这个样子大约也不好再骂我,粗暴地把我的手拉过去替我解绳子,这个时候老师也到後走廊来了,也跟谢斳舟问了同样的问题:「白怡桐,你在这里为什麽不出声?」

    我不知道要说什麽,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麻木的嘴唇说不出话,什麽事情都没办法去想。连谢斳舟已经帮我解完手上的绳子,又蹲下来替我解小腿上的绳子我都没有察觉。

    等他解到一半,我才想到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应该可以自己蹲下去解脚上的。

    我极为小声地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却抬起头来怒目相视:「你以为我想帮你吗?你身上很臭,臭Si了!」

    我差点要被塞进垃圾桶才会这样,可是这个过程他不知道,我没有说话,默默地蹲下去解脚上的绳子。

    谢斳舟离开後走廊进到教室,老师则看了我一眼:「白怡桐,下次要说知道吗?我会跟你们班导说,今天就不记你旷课了。」

    我艰难地走回教室去,就这麽短短几步,我像走了一生,真希望走完就可以Si掉。

    之後班导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是叫她们全部过来跟我道歉,并严厉斥责她们:「这是对同学会做的事情吗?你们也太过分了,一点同学Ai都没有,你们必须要好好反省,明天交一篇悔过书给我,如果还有下次,就每个人记一支小过,好,再给我对白怡桐道歉一次,鞠躬道歉!」

    我身上还是感到麻木的冷,我受了这麽大的屈辱,只换来区区一句道歉,那我现在把她们也绑起来,或是塞进垃圾桶,是不是也可以一声道歉就算了,那以後我看谁不顺眼,就都这麽做就好了。

    但我并没有说话,我已经麻木了,再也不相信老师了,让老师知道,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後来我还听到她们抱怨悔过书不知道要写什麽。

    「刚刚去问老师,老师说要五百字欸。」

    「喔靠,写作文喔,一个字我都挤不出来。」

    「你白痴喔,我都还挤得出三个字,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哈哈白痴,三个字有P用。写悔过书还不如让白怡桐把我绑起来。」

    田裕华附和:「就是说啊,让她把我们都绑一遍,她就可以T会到我们的辛苦,还顺便减肥,看我多善良,反正我又不是她,自己有嘴不求救,就会装可怜,劳师动众的。」

    「就是说啊,裕华,你真的好中肯喔。」

    「我还用成语欸,劳师动众。」

    她们又笑成一团:「太有学问了哈哈哈。」

    再後来,谢斳舟跑来找我道歉,说他当下不是故意对我这麽凶的,他只是不理解为什麽我不求救。我静静看着他,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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