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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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棂开,有风入。但这轻如蝉翼的薄纱,竟然丝毫不动。

      ——因为,床榻四边竟有几根韧性十足的丝线,将薄纱的几个边角牢牢固定……将这纱帘强行固定在一个特定的角度、形态、褶皱上。

      接下来,他注意到了更多细节。

      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的那两盏茶,在冬日也无蒸腾热气。

      还要帝王的那句话。

      ——弄乱寝殿,当诛。

      罪名不是不敬犯上,违背规矩,而是……弄乱寝殿?

      廿一附身的这具身体胸膛赤裸、只着薄纱,因兴奋而生理性分泌出的汗水,从披散在赤裸后背的长发下渗出,划过刀尖。

      在即将被斩首的最后一瞬间,他想通了所有关节。

      凉透的茶、被固定形态的凌乱帷帐,弄乱寝殿的罪名……只有一个原因。

      ——一个可怜又可怖的原因。

      他抬眸,看向帝王,用出生死间一句话的机会。

      “臣……”

      这个字习惯性脱口而出时,廿一自己都有些讶异,而更让他好奇的是,帝王的目光竟也忽然锐利起来,仿佛直到这时才忽然注意到他这个砧板上的活物。

      对于一个皇帝,每天在他面前称臣的人想必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这个自称本身自然没什么特别的。但偏生廿一语气轻缓、姿态从容散漫,甚至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于是,一个卑称不仅不带一点卑微,反而竟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

      这人甚至还不怕死地抬起头注视帝王,淡声道:“陛下,我有办法让你想的那个人回来。“

      残局旁凉透的茶。

      被固定在一个凌乱形态的床帷。

      甚至定的罪责也非其他,而是弄乱寝殿。

      答案非常清晰了。

      这寝宫其实是个大型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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