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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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没人知道,他到底爱什么,还关心什么,又对何人有所眷恋。

      他藏的太滴水不漏,连对方,甚至连他自己……或许都意识不到。

      “今日没时间教你学棋了,”谢燃道:“我有事。”

      阿浔便问:“那明日呢?”

      谢燃微微一顿,摇头道:“明日也不行。我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忙,可能会很少有时间见你。及冠后,我会奏请陛下入国子学教习皇子。”

      少年微微一怔:“老师,是嫌我愚笨,要去教别人了吗?”他这些年和谢燃学礼知义,又毕竟已十五了,渐渐学会了委婉,不再像从前那般直来直去。

      但那种藏起来的热切期待却又如同发酵熟了的美酒,另有了种勾人的意味。

      从前的阿浔像只横冲直撞却满心热忱的小兽,如果野兽长大了,学会了藏起灼热的目的与爪牙,只有眉目流转间会泄露出几分隐秘的期待,说话时眼神氤氲,更让人心生怜惜。

      谢燃此时已有了几分醉意,便多少比清醒时多情温柔些。

      他闻言低低笑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择一皇子,以此为棋,博得对弈的资格,对我而言,是最便捷的选择……阿浔,我想做什么,你应该懂。”

      少年果然懂了。

      这段时间,谢燃不仅教他读书识字,也教他经世政治。

      他知道对于臣子而言,选择一名君主并扶持其登上皇位,是获得权利最平稳的方式。

      在阿浔更年少些时,常在谢燃房中读书至深夜。

      有时候他不着痕迹地撒个娇,谢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在自己房里睡下。

      公子哥的卧榻宽阔,当时阿浔身量也尚未长成。

      于是,更偶尔一些的时候,他会安安静静地靠在谢燃边上,一起入眠。

      所以,他知道,谢燃这几年表面将往事抛诸脑后,其实常常在梦里喃喃低喊亡故父母,声音嘶哑凄恨,显然仇恨浸入骨髓,无法忘怀。

      少年再说不出话,沉默片刻,只是道:“那老师,只一个时辰,可以吗?我学着做了桌菜,想为你庆生。”

      谢燃这才想到,原来今日除了是父母祭日外,还是自己的生辰。

      他随少年回去了。

      三年过去,少年白日起早贪黑,终于租了间小院子,他那疯了的娘每日便搬了个小椅子,坐在那里拿花汁染指甲。

      她其实并不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虽然疯了,却还知道把自己打理得干净。

      女人单薄的眼尾上挑,总是望着天边,仿佛在看一个十分向往的,却又总是够不着的地方。

      谢燃只知道,她叫鸳娘。

      这么几年来,他一一查探,却的确没发现有哪家丢了鸳娘这样的夫人或者侍妾,便也只得暂时搁置下来。

      好在,最近一年,鸳娘的疯病似乎渐渐好了些,有时还能认得阿浔,帮忙料理家事。

      少年将谢燃引入院中后,便请他在桌边坐下,

      鸳娘已坐在另一边,低头玩着一个香囊大小的锦袋。

      那袋不大,但绣工极其精美。

      谢燃忽而心中一动,总觉得似曾相识。

      但鸳娘终究是女眷,虽然年纪相差很大,同桌吃饭却已稍有不妥。

      谢燃不便多看,收回目光,落在桌上菜式。

      桌上共十个菜,荤素鱼肉皆有,已少年的境况来说,做这么一桌饭,恐得耗上母子二人月余口粮。

      但让谢燃动容的并不止于此。

      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注视着这十道菜。

      其实,无非是大户人家宴饮的常规菜式,的确都是他最爱吃的,但前十六年人生里,他也从未特别注意过,但那晚开始,这些菜开始变得特殊了。

      那是他和父母吃的最后一顿饭。那晚所有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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