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 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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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易触及创伤性情绪的内容,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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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毅森终于问他:“你真的想知道?”

      成天骄点头,认真地回看向他:“想。”

      先冲他笑了笑,然后刘毅森再次低下头,努力稳住呼吸,在脑海中搜寻着合适的措辞,同时,遏制住那些像狂风暴雨一样席卷神智的情绪,回忆的冰冷开始沿着他的四肢爬行。

      “那是,我初中时候的事情……”刘毅森的话音中有掩盖不去的慌乱,“那时候,我们家刚搬过去那栋别墅,隔三岔五会有父母的亲戚朋友来家里参观做客。其实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妈的老乡,我爸拜把子的兄弟什么的,基本都是生意人,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我都要陪着。”

      这是成天骄从未听过的声线,他像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又像是手中正握着冰块,在用最大的力气去抵御疼痛。成天骄没有想过,会从刘毅森口中听到这样的语气和声音,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接下来讲述的内容。

      “有一个人,是……我也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亲戚了,反正是我妈那边的,年纪好像比我爸还大一点,是个中学老师。”在话与话之间,刘毅森总是停顿很长时间,像是在攒着勇气和力量,拼了命才能让自己说下去,“我记得那是期中考前的周末,白天,他在家里吃饭,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回房间复习了。然后,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说可以给我指导一下数学,我一开始没多想……”

      成天骄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立刻伸手握住刘毅森的手掌,发现他全身都在发抖。

      “然后,他坐到我的床上,把我往他身上拉,还伸手摸我的……”话已至此,刘毅森说不下去了,话音哽得几近窒息,双手抖得让成天骄握不住,“我当时就冲了出去,跑进爸妈的房间里把自己锁起来。他没有再来喊我,我爸妈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一直到他们走了我才开门。”

      “天呐……”成天骄搂住他的肩膀,把他颤抖着身体抱入自己怀中,紧紧地包围着他高大健硕、此时却脆弱不堪的躯体,“毅森,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的……”

      “我不敢跟我爸说,所以我只告诉了我妈,但是她,她——”说到了这里,刘毅森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浑身战栗着,抽泣着,无力地倒在了成天骄的身上,“她笑了,我跟她说那个人对我做那种事情,她居然笑了!她说,下次有客人来就别躲在房间里,出来外面坐着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她根本就不相信我……”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成天骄只见刘毅森哭过两次,一次是上次他喝醉了自己回家时,另一次就是现在。这个平常半点心事也不对自己透露的男人,会在父亲的遗愿和自己的梦想之中挣扎,会逃避现实,也会承担责任,会对着孩子露出最温柔的神情,也会被自己气得露出难得咬牙切齿的表情,但是从来不会哭成这样,像个被遗弃的绝望孩子,满身都是伤痛,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任何安全的地方,除了无助地痛哭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毅森……”成天骄心痛地抱着刘毅森,让他完全依靠在自己身上,甚至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成天骄根本想不到会是个这样的故事,他这才意识到,以往自己每一次吐槽刘毅森和他母亲的关系,其实都是在往刘毅森千疮百孔的心上捅更多的伤口。原来刘毅森一直以来,都忍受着如此难以启齿的回忆的折磨,明明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他这么多年却依然对家族企业鞠躬尽瘁,一遍又一遍地回到事发地点去,对曾让他心碎的至亲尽孝。

      刘毅森哭倒在成天骄的怀抱里,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他多年以来的心境,高中住校,大学出国,毕业后自己搬出去住,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去避免再待在那个地方。哪怕向他伸出魔掌的人没几年就肺癌死了,据说还死得很痛苦,但刘毅森才是那个要接着活下去的人。他可以强迫自己专心念书,心无旁骛地处理工作,把自己的未来人生放在最正确、最重要的位置上,但他越用力地逼自己暂时忘却那件事,在力气终于用完的那一刻,他就越无法回头去面对世界。所以他只能躲进旧家之中,假装那里是安全的,假装事情还没有发生,假装天底下有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让他可以休息和喘息,直到不得不出去直面现实。这几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为什么,明明身为父母,却不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为什么?"刘毅森声嘶力竭的哭泣抵在成天骄的心头,两人的胸腔同频震动着,令成天骄清楚感受到了刘毅森的痛苦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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