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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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午后的阴霾中,刑侦队的办公室显得格外忙碌。桌上散落着各种法庭和检察公文,还有一堆调查资料、侦查报告,因为连续两宗背后牵扯大人物的事故,排挤到刑侦队原有的资源,连带本身没经手调查的小队都忙得不可开交。

      简怀珍怎么还没传尸检报告过来?邹磊克紧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给鑑识科要催促尸检报告的进展,喂,我是邹磊克,胡孟谦的尸检报告还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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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夏天,一场暴风雨过后,一具男尸在排水渠口被路过的清洁工人发现。

      警方在现场围起了封锁线,与鑑识组围在排水渠口附近搜证,一旁的地面上,放着一具头部有明显外伤、皮开肉裂的尸体。

      年轻的邓海铭蹲在尸体旁边,拿着拍纸本书写着鑑识组人员的说明。作为侦查组的新人,从警校毕业不久就碰到兇杀案,也难得不怕看到尸体,还虚心地依着鑑识组的前辈指示察看尸体。

      满头蓬松凌乱白发的尧柏松从车上下来,点了一根香菸,抽了一口便搁在地上,朝尸体的方向拜拜,再向邓海铭走去。

      松哥来了?邓海铭一见尧柏松,便站起来敬礼。

      嗯,报告情况。尧柏松摆摆手,说了几次不用那么拘谨,但新人总是太有礼貌。

      尸体是男性,约莫二、三十岁吧,衣服里灌满泥,不知道是被埋过还是冲到他身上去的。他的腰部绑了一块大铁件,就是那种工厂常见的,你看那边。邓海铭指向一旁的铁件。

      尧柏松顺着手指指示看去,工厂常见的铁件吗?他怎么觉得更像汽车的大型组件?

      铁件已被鑑识组标示号码和尺寸,看来已拍照存档。铁件有锈跡,但看不出有任何血液之类的痕跡。

      朝排水渠口栏栅的方向看去,在那边发现的?尧柏松问。

      对,早上十点二十分的时候,有清洁工人路过,发现有人形物卡在栏栅那,本来以为是大型公仔之类,但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具尸体。

      这几天下豪雨呢。尧柏松若有所思。

      对,所以很有可能是从上游那边被冲下来的。

      除了头部,他身上还有什么伤吗?

      有,而且很多。邓海铭翻揭着拍纸本,他身体有多处钝伤和骨折的地方,颈部有手指印痕,初步判断死了有两、三天。

      尧柏松看了一下尸体,再往排水渠口走去,邓海铭跟随其后。

      排水渠口的栏栅上卡了一块很细小的碎布,有可能是属于死者。

      戴上手套,从鑑识组人员那里取过夹链袋,尧柏松边把碎布装入,边问:有找到身分证明文件吗?

      没有,我已经叫他们去调这附近的监视器了,看会不会有发现。

      再查一下这几天,这一带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收到!邓海铭挺起胸膛,中气十足地应答。

      希望你一年后还有今天的干劲。尧柏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手的案件越多,对各样事都越看越淡。

      经尧柏松手破获的案件有许多,绝大部分的案件都是相似的,换了人物和地点,为着相似的原因而犯罪。

      大多案件只需要跟着流程走,自然会排查到犯案的人,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平庸得很。

      但消磨干劲的不是案件,而是人事。只要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关係,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而无法绝对中立,而且最平庸的,往往就是人。

      像尧柏松这种接近退休年纪,有几把刷子,又没有雄心壮志非得要晋升到某个层级的人,是内部里最难搞的存在,没有太多顾虑与包袱,又有威望与资歷,要整顿、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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