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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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逐渐停息,微茫攀爬上青墙,穿梭过尚且干秃的杏枝影,扑落在草叶上的白霜,折散出细碎的莹光。

      天亮了,新的一日到来。

      曦珠照常出府,赶到藏香居与柳伯忙碌那些杂事。

      她没有心思再去多想昨夜的事,甚至连午膳都是蓉娘来催,她才暂放下还需整理的契据。

      这晚回到公府,又是酉时末,天黑尽。

      曦珠才沐浴完,青坠就过来,有些欣喜地悄悄递来一封信。

      好些日子,破空苑那边都没信送来,她还担心表姑娘和三爷之间出了什么事。

      今晚阿墨重来传信,她才安稳些,只要三爷还惦记表姑娘就好。

      夜深人静,曦珠拆开了信封。

      灯下,她将那一行行字看过去。

      雪白薄纸上,起先他的字迹工整许多,一撇一捺地写。

      他说昨日姚崇宪大婚,他被拉去挡酒,喝得多了,才忘记分寸,半夜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去找她,让她担惊受怕。

      写着写着,他的字忍不住飘起来,说自己是不是胡说八道了。

      以后他不会了。

      他解释一通,又是道歉。

      曦珠捏着纸角,看了好一会儿,才擦起火折,将它点燃。

      火舌舔上墨字,在香炉里化作灰烬。

      一如先前,她将信看过后烧掉,不留下任何供人翻查,以证她与他之间有“勾连”的罪证。

      连续几日,她仍旧忙。

      曹伍的五七祭日,她准备与柳伯一道出城去。

      柳伯去放备好的礼,吩咐套车,还有空余时间,她便去看正修缮后仓的工匠,问进程如何了。没一会功夫,有伙计来说,外面有个夫人找她。

      她让伙计送水与工匠解渴,才朝前铺去,掀开隔挡的棉布帘子,便见存放郁金、捺多以及和罗的香柜前,背对站着一个身穿烟红褙子,下缀木兰色长裙,只以一支菊花檀木簪,盘着妇人髻的女子。

      背影孱弱单薄,身边有一个丫鬟随侍。

      闻声,那女子转身过来。

      两人视线相触时,曦珠看清了她的面容,有些愣然。

      是秦令筠的夫人,也是姚崇宪的长姐。

      一如那次公府的宴会上,在后院所见时的模样,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眉眼微恹,妆容素净清淡。

      但此刻她看过来的眼神里,携夹一种打量。

      曦珠感到自己被她从头到脚都扫过了一遍,这般感觉仿若秦令筠看她时,心里生出说不清道不明,微妙的厌恶。

      她上前去,恰当适宜的笑,问道:“不知秦夫人来寻,是有何事?”

      姚佩君浅笑道,“正巧路过,过来瞧瞧。”

      “听说我夫君离京公干前,还专门来了一趟这里,要定去潭龙观的香料。潭龙观是……”

      略顿下,她道:“他父亲修道养身的所在,每年都需大批香料,此前都内定下亲友的铺子,不想这年倒变了。”

      话落,依旧是笑看面前这个不过十五,几与她儿子一般大的姑娘。

      不着半点脂粉,却抵不住妍丽明媚的姿容。

      曦珠微捏紧手。

      从适才的打量,再到现今的这番话,姚佩君应当得知了些什么,才来试探。

      前世在京的那五年,她与秦令筠只见过屈指可数的几面,直到最后的牢狱灾祸,也才得知世人称其公正的衣冠之下,是如何的一副禽兽心肠。

      更与姚佩君未见过一面,不知其结局。

      而重来的这世,偏差频出,先是秦令筠,后是姚佩君。

      但她一点都不想与秦家的任何人有交集。

      倘若姚佩君得知秦令筠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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