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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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目光,他继续去往后院,在妻子的房门前停住,把那封在怀里捂热的书信,给了妻子的仆妇。

      “把信拿给夫人。”

      他没有进去。

      从三年前,以无能帮衬收受贿赂的大舅,其因罪被贬官,无召不得复用后,妻子便不大与他说话了。

      “倘若当初没有我家的帮衬,他许执就是一个小破官,如何摆脱县官的身份,如何上京来!是谁在帮他!他都忘了一干二净!”

      “他与我哥哥曾把酒言欢,当今却审罪我哥哥,让我家门楣败落!他还是人吗!”

      ……

      三年间,这些话从声嚣甚上,直至湮熄无声。

      最后,化作了低泣的哭音。

      许执低头转过了身,走向自己的书房。在这个家中,那个地方,兴许是唯一的净土了。

      身后,透开一条缝隙的海棠花窗棂背后,那道目光看了他的背影很久。

      垂落在膝上的手里,是又一封哥哥从远地送来的书信。

      对她这个妹妹说,“微明照顾我许多,你不要担心我,好好和他过日子。”

      朦胧的泪眼中,从哥哥被定罪的那一日开始,她忽然不认识这个人了,也似乎从未走近他的心里一样。

      但除了她,还有哪个女人,曾出现在他的身边呢?

      再没有了。只有那个被他退婚、叫做柳曦珠的女人,也早已过世。

      在柳曦珠刚回京的那段日子,她去参加过卫四小姐和成安侯的那场婚礼。不久后,就听到柳曦珠病重的消息。

      第二年的开春,便亡故了。

      许执不过吩咐管事,准备礼品过去祭拜,没有瞒她。

      许执待她很好,她也和他孕有一双儿女,本该美满幸福。

      却在哥哥出事后,她的一番口不择言,彻底生出了隔阂。

      他的那两个哥哥嫂子又烦人得很,却不能赶走。

      他很少再来她这边了。

      常待在刑部的衙署,忙他所谓的正事。

      这次,又是七天没有回家,也没有进门看她,哪怕是一眼。

      ……

      许执穿过漫长的廊道,肩膀拂过冒着枝头绿的丁香树,带落一树坠散的雨花。

      推门合门间,把世上所有的杂音都关在外头,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把乌纱帽放在案上,他坐在长案后面。

      没有点灯,他沉在昏暗中,闭上了眼。

      煤球一如既往地,不知从哪个角落,听到他回家的动静,跑跳过来,蹭地一下窜上他的膝盖。

      “喵喵。”

      他抚摸它光滑柔软的皮毛,一颗日渐冷硬的心,好似变得有些软了。

      他一个人静坐在那里,满身湿冷,摸着舔他手的猫儿,聆听窗外,雨打丁香树的沙沙声。

      第154章 黄粱梦破(八)

      雨声平息下来时, 已是深更。

      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停留在门前, 紧跟着的是轻敲声,和随从的禀声:“大人,卫将军携礼,在外请见。”

      一盏灯下, 许执方才从一堆案牍中抬头。

      今日归家,照旧将未审完的重案公文带回。

      那些愁思过后, 很快便投身于正事。

      忙些总是好的, 能少分出心去想别的。

      手中的毛笔一顿,他没有应答。

      此次, 傅元晋上京贺寿, 卫朝也跟着一起。

      深夜来访,大抵是来与他商议皇帝寿宴之后,捉拿傅元晋之事。

      直到随从疑惑书房内的人并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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