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听她胡说八道 第40节(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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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来一摞分给众人时,他已讲完了,大家皆是一幅惊惶不知所措的模样。亲耳听到,和思量猜测,终究是不同的。

      但令焦侃云久久不能言语的,不仅是圣上要屠族的暴虐,还是……

      “你说,你埋了数十万两在庭池中,是为了将自己的把柄交给陛下,也为了与圣上心照不宣地交易,拿稳忠勇营的权柄,更是为了让圣上将你在侯府埋藏赃银之事隐秘流出,好断了自己结党之路?而那数十万两,自你接掌侯府的时候就存在?”

      虞斯赤诚又坚定,“嗯。此事原本不该说与任何人听,但如今你我同处一绳,也无甚好欺瞒的了。我父亲确实痛贪了许多,我母亲与他和离之时,还坑蒙了一笔,散与贫困百姓。我接手后母亲将这些事尽数告知,我却不得不为了自保,将其认下。

      “不过我一分都没有动……我发誓。”怕她觉得自己总是发誓,也没个依凭,又补充道:“我拿我的性命发誓。”

      焦侃云恍然醒悟,却不敢置信,万般惭愧之下,拧眉,紧紧咬住了手指。

      嘶……一股汹涌的愧疚之情登时蔓延到头顶,她欲言又止,有点不敢看虞斯那双过于炙热的眼睛。

      半晌后,她忍不住朝虞斯坐得近了一些,犹豫片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只见他浑身一颤,她蹙眉低头,小声地说:“侯爷,对不起!”

      虞斯狐疑地狭起眸子,一怔,反应过来,“你父亲告诉你了?你写我的话本,就是因为这个?…这么说,你在金玉堂说书之事,也早就被圣上控制了?”

      焦侃云点点头,双颊红透,叹道:“实在很对不起!其实我早就叫风来去侯府探过了,拿到了赃银,确定侯爷确实贪污巨款,才动笔的。任凭谁也想不到,内情曲折到颠覆古往今来任一史记,圣上说得没错,侯爷之智当真举世瑰宝矣……要不然你骂我吧?打也行……轻点。”

      虞斯挑眉,垂眸看向她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细的柔荑,耳颊俱羞,他轻咳一声,有点窃喜,但而今不是时候,只作镇定,“你实在很让我困扰啊!你知道我每夜都因为你的话本辗转反侧,泣泪不止吗?焦侃云,你险些把我的姻缘都给说落了!

      “给我坐端正了,等正事说谈结束,我要好好跟你算这笔账!”

      焦侃云仍是不敢抬头,重复说道:“对不起!我也是前些时候才抿出,陛下早就控住了我的笔,但我只知道他有意将你贪污之事透露给父亲,再叫家人透露给我,却不知原来是你自己有意给圣上透露,更不知你贪污之事是这样一大乌龙……真的很对不起。”

      她一句万般诚恳的道歉,他一句暗含调侃的责怨,在沉重的家国大事、天下生死面前,都不过过眼云烟,可仿佛是焦灼气氛的调剂,让众人苦中作乐一般,都流露出一抹浅淡的懈意。就好像,误会终会解开,事情必有转圜,人生总是变数,硬着头皮走下去,才会有改变。

      虞斯并不再说此事,仿佛有心揭过,手却分毫未动,任由她愧疚地握着,“陛下掌控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在宫中时,陛下面对我便屡屡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我也时常勘不破真意。单说思晏此事,我也是因早朝时,陛下着人宣读了废后圣旨,又有意点我,我才捋明白。”

      阿离仍是不解,“思晏小姐被圣上诓骗杀太子,和圣上废后有什么关系?”

      虞斯一手拿出红图,在地上摊开,“我和焦侃云推演了数次,总是推到圣上的目的,便推不下去。”

      焦侃云收回手不再握住,指着太子府一处,“彼时我还同侯爷说,‘圣上总不可能在阿玉被谋杀前,就想到要剿灭绝杀道了吧。’因为我们都是按正常人的想法去思考圣上,从而认为,圣上再狠毒,也不可能自己杀了太子。”

      “可天家无父子,为何你们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章丘低声问道。

      焦侃云便说,“不是父子情谊的关系,是因为我与阿玉朝夕相处,我知道帝王在他身上付诸了多少精力,若一早便是弃子,又何必栽培?阿玉自幼由内阁诸位重臣、学士教导,骑射亦有大辛最负声望的武将亲自教习,幼时习武,在武堂为他陪练的,亦是同龄人中佼佼者,是你家侯爷。

      “可见帝王对他寄予厚望。我不是觉得帝王不会绝情,我只是觉得,以辛帝的个性来说,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

      虞斯接过话,“所以,唯一能让帝王舍弃他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犯了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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