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听她胡说八道 第67节(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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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侃云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并无人影晃动,“里面无人侍候?”

      管家摇头叹道,“二殿下不让人进,太医亦不得法,连请脉都做不到,门倒是没有关紧,可殿下不发话,谁也不敢硬闯,只好按照昨夜症状先煎些药备着。殿下说姑娘若来了告知他,旁的一律不许扰他。请姑娘劝一劝吧。”

      “我对你家殿下,说话向来难听,怎么劝……”焦侃云转头看去,太医们各个面如死灰,泪眼惨然,她略微出神地想着,倘若太医交不了差,贵妃会如何,倘若楼庭柘真的因此落下顽疾,辛帝会如何……吐血,放在楼庭柘身上是多么陌生的词,“烦请你择两名太医和侍从跟着我一起进去。”

      管家面露难色,犹豫一瞬后仍是照做。可当焦侃云推开那扇门时,血腥味扑鼻而来,太医与侍从皆惊惶难抑,“殿下这是又吐血了?”他们的仕途堪忧,性命更是比楼庭柘还要垂危。

      楼庭柘森冷低沉的声音自深处帐帘后传来,“赐死。”

      指的是违令踏入房门的人。焦侃云心底一骇,他素来阴狠,不把人命当回事,但暴戾至此,让她瞧见,仍是忍不住生出恶气,兀自压下,轻缓道:“瞧着挺神气的,还需要我专程带着太医和侍从来劝?”

      满室幽生出一阵微妙的沉默。房间深处帐帘轻晃,一寸寸地拨动着空气中的苦涩。

      太医与侍从抖如筛糠,管家听见房中久久没有后话,松了口气,抬手示意几人谢过焦侃云便机灵地退下。

      无人跟从,焦侃云捏着锦盒,只觉烫手,这种时候,她不想和楼庭柘独处,可若转身就走,又怕满院的人性命难保,此刻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在门口踯躅片刻,焦侃云将房门大开着,终是踏了进去。

      地上有一根长长的玄色缎带,自屏风后蜿蜒而出,险些将她绊倒,她皱眉捡起来,卷收着扫清前路,一边卷收,一边往屏风去,那缎带在手中越卷越多,直到站在帐帘前,缎带忽然绷直,焦侃云下意识的收拽,听得帐中传出一声闷哼,她诧然抬头,便隔着朦胧轻帐,对上楼庭柘血红的双眸。

      他的脖子上死死栓缠的,正是那根由她牵引的玄色缎带。缎带边,隐约可见他自伤而留下的深红磨痕,他昨夜痛苦至极时,拿这根缎带绕颈求窒,分流痛楚。

      方才他敞着玄色寝衣,倚在榻上等她,她那手劲颇大的一牵,直让浑身高热无力的他往前一匍,披散的长发垂在毫无血色的颊侧,他下意识伸出两手撑住塌沿,才没有使这牵拽的动作把虚弱的自己拉下床,如此狼狈不堪,却抬着脸,一眼不转地凝望着她。

      似是觉得这幅面貌与牵狗别无二致,楼庭柘泪水涌动,冷笑着轻嘲自己,他不就是被求而不得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狗么?血迹斑驳的唇缓缓掀起,他流下泪,轻声吐出两个字:

      “主人。”

      焦侃云惊悚地松手,缎带垂落,轻舞重叠,比起楼庭柘的阴毒,她更惧怕他为情痴狂而表现出的服从,不由得心慌意乱,往后退了两步,“你不要……自甘下贱。”

      她整了整心绪,将锦盒递给他,“亲自送来了,我已足够认真地在拒绝你。我不知道你究竟何时钟意我的,无论多少年,现在都是时候给这份钟意正式划个句点了。”

      沉默半晌,楼庭柘伸出一只手想接锦盒,可手臂似有千金重,另一只手也难以撑住上身,他只好趴伏下去,任由上身陷在锦被中,抬眼望她许久,低声哽咽道:“焦侃云,我痛……”

      焦侃云叹道:“你需要大夫。”她斟酌着,看了一眼塌边的矮凳,想将锦盒放上去,楼庭柘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分明已无力气,却像将死之人握住救命稻草一般,钳得很紧。锦盒掉落,她的手中一凉,泪水和绸带一起聚在掌心。

      帐帘不知何时被风吹得大开,窗扇狂响。焦侃云被手上的钳制带得弯着腰,震惊地俯视着楼庭柘,他将侧颊埋在她的掌心,合眸流泪,又怕她不喜,抬起脸,用袖子给她擦净,而后拧眉脉脉地望着她,声嘶力竭,“救救我……”

      焦侃云缩手想退,“你不要执着了,我不知怎么救你,我做不了任何事……你也不要逼我!你需要大夫!”

      “不是我…”楼庭柘突然哭了起来,泪水断线,“皇兄不是我杀的,绝杀道不是我愿意雇佣,我分明试着救过他了,可为什么还是会愧疚?愧疚得睡不着,梦里都是你责罪我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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